我盼着你催动血蛊来杀我,然而你不仅不杀,还不让我死,看来你还在念着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点情分。”
沧渊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眼泪无声滑下。
兰榭继续道:“你说恨我什么都不告诉你,我也恨我自己怎么那么容易忘。”
兰榭看着他,没有温度道:“但我现在只觉得无比庆幸,陈年旧事太多,记住那些有什么用?念旧情的只有你罢了,等哪日看腻你了,我会像杀你父亲一样,照杀不误。”
沧渊浑身一僵,眼睫颤个不停,蓦地攥紧了手心,一瞬间,手心伤疤所在的地方鼓鼓的,里面似有东西涌动,异样让他不舒服,他知道这能让兰榭痛,不用擡头也知道此时兰榭心脏肯定不好受。
疼吧,活该。
他一步步想靠近,兰榭非要推开他,那就疼吧,疼了就能长记性。沧渊很恶毒的想,幸好父亲给他留了这东西,这种血蛊很不好解,除了下蛊之人,其他人要想解开会很费劲,兰榭作为被下蛊之人,想要解开更是异想天开。
沧渊想着:现在父亲不在了,能给兰榭解蛊的只有他了,兰榭理所应当对他好点。
沧渊死死闭着眼,边哭边狠了心加大力度,让兰榭感受心脏被撕扯的疼,他以为闭了眼就看不见兰榭在难受,就不会下不了手。可是好半天听不见对面动静,他有点怕,蓦地收了手,一睁眼,看见兰榭脸都白了,正仰面闭眼躺着,默默忍着疼。
即使这样,也不吭声吗?
沧渊突然捧着脸哭了起来。
心脏好像不疼了,兰榭眉头舒展开来,问了句:“不继续吗?”
沧渊哭到停不下来。
兰榭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无力地问:“又哭什么?”
沧渊一阵失望懊恼,他明明最害怕看见兰榭受伤了,他很怕兰榭突然死掉,但是现在他开始伤害他了。
“你怎么就不能像对臭和尚一样对我好点,说好了保护我一辈子,这才哪儿到哪儿,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沧渊深呼吸堪堪止住哭泣,饮了兰榭递过来的茶,又缓了缓,故作轻松道:“其实今夜真正想跟你谈的事情是跟任积雪有关的,我叫人打听了些雁咕寺的陈年旧事,或许你很感兴趣。”
明明是好意想提醒他,但不知为何,现在说出来像是蓄意报覆。
“雁咕寺的藏经阁里挂了几幅画像,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你有时间去看看。”
“……嗯。”兰榭隐隐觉得不是好事,他不想去看。
起身的时候,看见沧渊还湿着的睫毛,想起好久没见沧渊哭过了,忽然就不忍心。
出门的时候,兰榭顿了一下,声音有些暗哑。
“你带我去过的地方,我没完全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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