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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什么呢?"
我用胳膊肘撞了撞溜神的梵迦也。¨7~8*x,s\w?.+c,o*m,
他回过神,伸手替我拢了拢外套领口,"在想明天带你去吃街尾的糖糕,那家店开了三十年了。"
我笑他俗,转身趴在窗台上看雨。
雨点打在河面上,溅起一圈圈涟漪。
对岸的红灯笼被风吹得摇晃,光映在水里,碎成一片晃动的金红。
"梵迦也。"我突然开口,"你说我们要是一首住在这里好不好?"
他走过来,从背后圈住我,下巴搁在我发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我是说一首。"
我特意强调,"不用回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不用管那些麻烦事,就每天早上被鸟吵醒,晚上听着雨声睡觉,感觉很安逸。"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没听见。
雨还在下,檐角的水滴答滴答地敲着石阶,像在数着什么。
"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等我把该处理的都处理完。"
我知道他说的是安慰我的话。
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了,除了我的事情,他还是蛇家的三爷,是西象地的法王。
哪是说放就能放的。
就像我背包里那部,永远调在静音模式的电话。·卡¢卡¨小.说¨网. ~更′新/最\快+
我们都知道,它随时可能响起,把我们从这短暂的安稳里拽出去。
但我没戳破。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就像此刻他环在我腰间的手,紧得让我心安就足够了。
晚上睡觉时,我又开始咳嗽,咳得停不下来。
梵迦披衣下床,翻找止咳药。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落在他侧脸的轮廓上,把他平日里冷硬的线条磨得柔和了些。
"张嘴。"他把药片递到我嘴边,又端来温水。
我含住药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他的脉搏跳得很稳,隔着皮肤传来,让人踏实。
"梵迦也。"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喜欢这里,我们在这儿多待几天好不好?"
他低头,额头抵着我的:"好。"
"那我们明天去逛集市?"
"好。"
"我想吃那家的臭豆腐,闻着臭的那种。"
"...好。"
我笑起来,把脸埋进他怀里。
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是这潮湿的雨夜里最好的安神香。
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像是在说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没有玄武城的腥风血雨,没有命运的纠葛。
只有他,和我。_a-i/l+e·x^i?a*o~s_h`u_o~.\c¢o?m′
白天,他穿着最简单的棉麻衬衫,挽着袖子,笨手笨脚地跟我挤在狭窄的灶披间,试图复刻从老板娘那儿学来的腌笃鲜。
结果不是盐放多了,就是笋切得比手指头还粗。
我笑得首不起腰。
他黑着脸把‘失败品’倒掉,拉着我去河边小馆子,点一桌子河鲜。
看我吃得眉眼弯弯,他紧绷的嘴角才悄悄松下来。
晚上,我们搬两张竹躺椅到临水的小露台上。
秋夜的凉风带着水汽和桂花的清香。
他不说话,只是握着我的手,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我掌心那道告阴状时留下的疤。
远处有评弹声传来,咿咿呀呀地唱着才子佳人,月落乌啼。
说到评弹,我想起了清平。
原来她也是位故人。
她倒是好耐心,在我身边隐藏数年,最后只为了骗我。
她和我说,无论轮转几世,我最终都会害死梵迦也。
正是这番话,才导致我决定和梵迦也分手。
可在恢复的记忆里,却每次都是我因梵迦也而死。
而那位似敌似友的故人,也只是在用她的方式保护我罢了。
她知晓我内心的薄弱,更懂得用什么样的方式,让我知难而退。
我靠在梵迦也的肩上,眼皮发沉,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觉得这偷来的浮生,安宁得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我们偶尔也去赶集。
挤在摩肩接踵的人潮里,空气里混杂着油炸臭豆腐的霸道,糖炒栗子的甜腻,还有活鱼活虾的腥气。
他皱着眉,显然不太习惯这种嘈杂混乱,但还是紧紧攥着我的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