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拍了拍桌子。
“太皇太后……”那人连忙跪下,这样的话说的人承担着一定的责任,连听的人也会承担一定的责任,只要太皇太后诚心想要让他死,那就会很容易找到这么一个机会,因此他不敢冒这个险,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太皇太后突然笑了起来:“好了,不必这么夸张,哀家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值得你这么大反应吗,好了,说完就走吧,但是给我盯着皇帝,看他到底想还会做出什么事。”
“是,臣明白了,臣告退。”颤抖着站起来,来人倒着走了出去。
在那人离开之后,又有人从侧边走了出来,又是梁王,他就好像是长期都在太皇太后这里的,也是,少了太皇太后,对他来说就会好像少了主心骨,自然什么事都需要太皇太后指点。
“母后,皇上昨天在训练营自作主张下的令散发出去之后已经起了作用了,那卫青的身份要不要也说出去?”梁王询问道。
“说出去做什么?”太皇太后道,“你觉得这样可以给他一个打击吗?”
梁王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儿臣起初确实是这样认为的,不知道母后有什么打算?”
太皇太后笑了笑摇着头:“不必了,我们又何必提醒他,让他当一个好皇帝吗?你应该清楚我们的目的并不在此,就让他做一个为博美人一笑做什么都可以的皇帝不是更好?”
“母后英明,”梁王一下子就明白,“母后的意思是我们静观其变,让他自己犯错,到时候对我们才会更加有利。”
“说得对,总算你聪明了一次,你下去吧,对了,刘陵是不是也该来了?”
“是,就这几天。”
“嗯,好好招待她,那小妮子可聪明着呢。”
“是,儿臣明白。”
未央宫
刘彻的桌案上堆了一堆的奏折,只是刘彻却看一本扔一本,直到桌面上只剩下零零碎碎的几本奏折。
卫子夫把那些奏折一本本捡起来,放在桌案的另一侧整齐地叠放好,但是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过了好一会儿,刘彻却开口了:“子夫,你不问朕为什么要把奏折扔掉吗?”
卫子夫抿嘴笑道:“扔奏折是皇上的权力,想必是奏折里的内容让皇上感到不开心了,奴婢只负责把奏折捡起来,其它的事不在奴婢应该管的范围之内。”
刘彻擡头看着卫子夫:“要是朕说了让你管呢?”
卫子夫缓缓摇了摇头,嘴角仍然带着笑意:“即使皇上让奴婢管,奴婢也管不了,奴婢不懂这些东西。”
“是吗?”刘彻恍惚了一下,前世的卫子夫一开始确实什么都不懂,只是随着时间的增长懂的东西多了,有的时候还会帮着他管一下,一开始刘彻确实是开心的,但是管得多了,刘彻就开始厌烦了,现在想想,人心真的变得很快啊。
卫子夫又怎么会知道刘彻的思绪竟然跑到前世去了,只是这些奏折,还有今天很可能在朝堂上发生的事她却认为刘彻是早就知道的,因此自然不可能真的因此而感到无奈或者烦躁。
“皇上,奴婢帮你去倒茶。”自从卫子夫来到未央宫之后刘彻就有这个习惯以应付或许会到很晚的批阅,所以此时她才会这么问。
只是今天好像并不是这样,刘彻道:“不用了,今日朕不需要,对了,东方朔跑哪里去了子夫你知道吗?”
“回皇上,自从念姑娘和秋蝉姑娘被释放之后老师就离开长安了,之后秋蝉姑娘去了李将军府,念姑娘好像是追着老师的脚步去了,现下奴婢也不知道两人到哪了。”知道刘彻真的不会批阅她手下这一堆奏折了,卫子夫才真正开始整理了起来。
“是吗?只是东方朔离开都不跟朕打招呼就离开也真是太不靠谱了,你有听他说什么吗?”
“老师说皇上已经成熟了,已经不需要他的辅助了,但是老师那里还要一些竹简,如果皇上需要随时可以搬过来。”
“是吗?”刘彻知道那些竹简肯定很有用,但是此时的他倒也不急,而是看着卫子夫,“那你老师有对你说些什么吗?”
“老师说希望子夫可以凡事顺其自然,等到了该明了的时候自然会明了。”
“什么意思?”
“子夫也不明白。”卫子夫低头,这种事她自己清楚就好,没必要让刘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