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想说的是:咱俩之间没什么事可以再说了。
果然,木棉又开口:“刚刚谢谢你出手,欠你一个人情,我要回去了,下次再还你”。
落地玻璃窗外的路人,可以看到咖啡厅里无声演出的这一幕:
一张桌两张椅,两位年轻女士。
一个活泼俏皮,时而哭,时而笑,时而欢呼雀跃,时而扶桌跪地……
而另一个文静淡雅,始终保持靠椅蜷臂的坐姿,脸上并不表现出丝毫配合的迹象……
路人表示被这极具戏剧艺术表演感动得一塌糊涂。
闹剧结束。
叶君问看着木棉进入住宅,三楼的灯亮起,阳台丝毫没有动静的意思,才肯晃晃悠悠的离去,心里一片怅然,怪自己,非要搞什么惊喜,现在好了,心惊胆战的想想以后怎么办。
也怪自己得意忘形了,在基地相处的日子久了,从木棉那里尝到了一些甜头,尝到那种无可比拟的心跳,忘了最初见面直接被“将军”的事情,花了一个月才投其所好,得点蜜糖。
唐木棉似乎还是那个木棉,周身总有散不开的冷气,喜欢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正经无比,拒人千里之外;
但是好像又有点不一样了,那晚她趴在自己背上喃呢。
“你怎么还不来找我”“你终於来找我了”。
声音软得让人心疼,为什么她只有在喝过酒才会可爱?!
喔,不!刚刚在街上哭鼻子的时候也挺可爱。
过去的一年,她们相识,相知,试探,躲避,互生情愫,坦然又看透现实,也放纵过,却从来不敢在清醒的时刻放纵,君问的确也只有在木棉状态迷糊的时候才有亲昵的动作。
“在你清醒的时候,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点…”
木棉甚至都没有回应君问的这句话。
可是,君问能感觉得到,木棉的心痛。
已经错过一年,还要继续错过么?
这一次又是几年?
人生,又有几年可以活。
木棉站在阳台厚重的窗帘后,从缝隙看着那个离去的人影,心里如此反问自己。
或许,她需要一个局外人来点醒自己。
拿出手机,直接翻到通话记录,回拨。
木棉:“柒染,要不要听惊喜?”
小柒:“什么惊喜?!前面讲到这个,你怎么把电话挂了!”
木棉:“刚刚看到叶君问了”。
小柒:“哇!啊啊!哈哈哈!师太师太!她真的去了!没骗我们!我擦!为什么我觉得好浪漫!嘘……冷静点……喔喔对……”
电话那头又炸了起来,柒染和明心的声音交错起伏,一个咋咋呼呼,一个轻声温柔,可是现在在木棉耳里,这两个人吵得她头痛,还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和叶君问串通欺瞒的罪行。
木棉不得不打断她俩,“你们两个给我安静一下,一个一个说,为什么在南城看到她的时候,不和我说?夥同她一起瞒着我?!自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不然绝交。”
小柒:“呃……介个…呐个……那天唱歌嘛,唱着唱着,你自己去洗手间,然后师太说你好像去了很久,让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我一过去看,不得了,你面对面站着一个比你高的女生,头发有点长的蘑菇头,还真有点像你说的叶君问,就是黑了点,然后你样子还怪怪的,我怕你喝晕了认错人了,把蘑菇头当成叶君问了,那不得出丑,准备喊醒你,挖槽!你倒好!啪唧一下直接往人家身上扑过去!她还很娴熟的接住了你!吓我们一跳好吧!”
木棉揉揉太阳穴,努力回忆,好像是这样的,都怪那个人身上的味道!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解除戒备心往人身上扑!
木棉:“嗯,然后呢?”
小柒:“然后…然后她就一脸超凶的样子,说什么不能喝酒还逞能之类,我和师太就怀疑人生了,叶君问不是应该在犄角旮旯待着嘛,怎么出现在这里,可是你那个本能反应和她那个语气,就很像是认识的人啊,不然就你那个生人勿近的样子,杀了你都不可能往陌生人身上扑的……”
木棉:“好了,我那个心里活动不用你描述了,后面呢,你们有说了什么”。
小柒:“哈哈哈!现在知道害羞了?扑人家身上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呢~”
木棉:“你快点,别磨磨蹭蹭,不然过了十点师太不准你进房间!”
师太在家给柒染定了作息时间规定,超过十点不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