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她的身后,是一条暗如深遂的死路;在此刻乌云密布的天色下,路口堆砌的杂物都如同尸殍——
如被黑暗吞吃入腹,只余森森白骨。
周空站在其间,只神色淡漠道,“橼儿。”
“如今,你的主子不再需要你了。”
橼儿几乎气急攻心,指甲嵌进手心,疼痛捎来几分清醒。
可下一瞬开了口,她又感到一阵无尽的惊惧——
分明心下尽是反驳,可刚出了声,却只是沉沉静静道了句,“我知晓了。”
她言辞、神态、动作,都不受控制了!
但并不等橼儿思及对策,一道尖锐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
“报——”
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吓,周空也难得地显出一些讶异。
“皇上——皇上醒了!”
*
老皇帝的寝宫外,依旧乌云泼墨。
偌大龙床外,密密麻麻跪着许多人。
老皇帝沉疴顽疾,几年前便愈加恶化,无法正常行走,再是无法正常说话。
甚至半年前仲夏宴往后,他在酹江月庭中一折腾,竟连何时清醒、能否清醒,都变得无法琢磨!
好在脉搏平静,整个人仿似只是睡着了。
这几个月间,有御医照应,亦有宫女公公服侍,到底没再出更多差错。
而此刻,他端坐榻中,竟红光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