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上来了?”
温筠鹭目光落在徐钟良的房间:“我想去外公的房间看看。”
朱诺诺愣了愣,接着点头:“被锁了,我拿钥匙给你。”
说完便去拿钥匙。
等待的间隙,周枫问:“这小姑娘是谁啊?”
“岳子临的女朋友,叫朱诺诺。”
周枫挑眉:“看起来挺小。”
静等一会儿,朱诺诺总算拿来了钥匙,给她们开了门。
才推开一点间隙,一阵冷风吹来,凉凉入鼻。
“呀,窗没关。”朱诺诺说着,进去关了窗。
而温筠鹭站在房间门口怔愣片刻,这才走了进来。
房间被搬空大半。
以往徐钟良珍藏的字画雕像很多都不见踪影。
那张他常坐来临摹字体抄写经书的书桌上已然空无一物。
温筠鹭皱眉,沉声问道:“那些东西呢?”视线落在桌子和博古架上,“怎么少了那么多?”
“哦,佛像经书这些都捐给了寺庙,剩下的玉雕什么的……被他们拿走了。”
“他们?”
朱诺诺不语,表情有些为难。
温筠鹭明白过来,抿了抿唇。
他们是徐钟良的徒弟,又照顾他这么多年。
遗物遗产的事,他们如何处理,她不会干涉。
只是动作这么快,未免叫人不悦。
“外公自己画的那些画,是拿去捐了吗?”
“不,那些画没捐。”
温筠鹭敛眉看她:“那是被他们拿走了?”
朱诺诺别过头,吱吱唔唔的:“都收在画室那里。子临说,准备拿去拍卖。”
“……”温筠鹭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画拿去拍卖总能找到个识货的好人家,不算是被糟蹋。
她对此不说什么,只道:“带我去画室看看吧,门也锁了?”
“嗯。”
画室在二楼角落尽头,朱诺诺领她们开门进去。
微潮的炭烟和冰片的味道,弥漫在鼻尖,深蕴铅重。
四处都挂着徐钟良生前画的那些国画,走进一霎,静谧无声。
连周枫,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温筠鹭逡巡一周,目光停留在了其中一幅画前。
错中有序的线条描摹,不过比最初见到的那幅落笔要更深刻先,线条也更多。
旁边盖了徐钟良的章,题有“参”一字。
这正是前年自己来探望他时,他说要再画的那幅。
自己当时还答应要再来鉴赏鉴赏。
温筠鹭微微抬起手,隔空描摹了一遍这些线条。
徐钟良还俗来寻陈芳君母女被拒后,便来到了南京。
后而不知怎么的成了有名的国画家,画的主题大多与信仰有关,所以别有深意。
他的许多画都被拍出了令人咋舌的价格,在界内颇负盛名。
温筠鹭在这幅名为“参”的画前站了许久,收回目光,转头淡淡道:“走吧。”
朱诺诺小心翼翼的:“筠鹭姐?”
“拍卖就拍卖吧,也不负外公心血。”
她这才放下心来:“拍卖出的钱,我们会……”
“不需要。”温筠鹭越过她往屋外走,声音微凉,“你们自己拿着吧。”
离开画室后,她却没有下楼,而是又回到了徐钟良的房间里。
那把椰棕太师椅还在,温筠鹭靠在它旁边,垂眼出了会儿神。
周枫忽然问她——
“这些是什么?”
抬眼看去,她正站在榆木博古架前,盯着上而的某几样东西看。
温筠鹭顺着她视线看去:“我外公的藏品吧。”
她走过去看了看,那是一份按了手印的泛黄的纸笺,一道符还有一串佛珠。
这东西她见所未见,故而也有点疑惑。
以前这博古架上,可从未有过这几样东西。
朱诺诺就站在身后。
温筠鹭便叫她前来询问。
“哦,这个啊。”朱诺诺讳莫如深,“这东西是准备和徐师傅一起下葬的。”
温筠鹭拿了纸笺展开,打量片刻上而的内容。
是些生涩拗口的文言,周枫凑过来看了一眼:“应该是说希望这个人以后前途开明,在尘世间却又不被尘世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