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闪,伸手轻轻接过那条微凉的项链,似乎有些迟疑和为难:“大哥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厄里图却用食指抵唇,半真半假嘘了一声:“那你就要好好保守秘密了,千万不要让他知道。”
才怪。
说不定自己前脚刚走,安弥后脚就会忍不住向因莱炫耀,毕竟对方这辈子一直最想要的就是踩在那个比他优秀太多的哥哥头上,又怎么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厄里图太了解安弥了,对方的劣根性一向如此。
而另外一边,索兰德将军却在楼上和因莱爆发了激烈的争吵,起因就是他找厄里图过来帮忙疏导精神力这件事。
“不需要?!你来来回回就是不需要这句话!一名哨兵怎么可能不需要向导的疏导?!那些S级的疏导师我前前后后给你请了多少,结果都被你给吓跑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爱惜自己的身体?!”
说是争吵,其实也不恰当,更多时候都是索兰德将军单方面的低吼,他气急败坏到极致,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因莱,你是真的打算在轮椅上过一辈子吗?!”
然而因莱坐在轮椅上背对着索兰德,从头到尾都没出声,他既不争执也不解释,仍旧是那副漠然的神情,丝绒窗帘的阴影打落在脸上,衬得他的皮肤好像比从前又苍白了几分,只有那双浅灰色的眼眸一如既往暗沉锋利,像某种濒临死亡却静静蛰伏的凶猛野兽。
“我说过,那些医生治不好我的病。”
索兰德当然知道因莱的病治不好,可心底总是还抱着一丝希望,再则他请厄里图过来其实也并不全是为了让他替因莱疏导精神力,更多的还是想给这两个年轻人制造相处机会:
“不管能不能治好都要试试才知道,厄里图已经到楼下了,他和以前的那些疏导医师不一样,我不希望看见你像以前一样任性把他赶出去,听明白了吗因莱?!”
索兰德作为长辈的威严依旧还在,一番言辞警告下来因莱果然不出声了,只是他放在膝盖上的指尖却控制不住缓缓攥紧,力道大得关节都泛起了青白。
索兰德见状终于放缓了几分语气:“厄里图还在楼下,我去叫他上来,你好好准备一下。”
他语罢转身走出房门,径直朝着楼下走去,果不其然发现厄里图已经在客厅里坐着了,对方手里端着一杯热茶,正和安弥相谈甚欢,气氛十分融洽。
“厄里图。”
听见索兰德的声音,厄里图顺势结束和安弥的谈话,浅笑着迎了上去:“将军,我今天来得有些早,希望不会打扰到您的忙碌。”
索兰德叹气摇头:“哪里是你来得早,是我下楼晚了,因莱正在楼上等着你,他的脾气有些孤僻,如果说了什么话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厄里图闻言往楼上看了眼:“请您放心,我相信因莱少将也是一个讲理的人,并不会做出什么无理取闹的举动,我先上楼看看他的情况,有什么问题再及时告诉您。”
厄里图语罢在征求索兰德的同意后,这才带着礼物上楼,安弥站在一旁,反倒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惹得索兰德深深看了他好几眼。
因莱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
但厄里图进去前还是轻敲三下,给对方留足了准备的时间,他推门进去的那一刹那,铺天盖地的昏暗瞬间席卷而来,和外面明亮的光线形成了两个极端,冰冷阴暗,莫名让人想起埋葬死亡的坟墓。
厄里图却并没有像以前来的那些疏导医生一样皱眉嫌恶,反而熟悉得像是回了家,只见他反手关上房门,然后把礼物放在桌上,从容将窗帘拉开,外面的光线争先恐后涌入,终于照亮了这间偌大的屋子,让它显露出曾经漂亮的装饰和书卷气。
“因莱少将,我想多晒晒太阳应该有利于身体恢复,平常还是多开窗比较好,您说呢?”
厄里图说着从窗边转身,看向从进门开始就冷冷睨着自己的因莱,对方坐在一个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光影将那张清瘦苍白的面容从中间一分为二,就像戴上了一张诡异妖冶的面具,透着鬼气森森的美丽,只是难掩腐朽。
“拉上。”
因莱低低出声,语气阴鸷,不知是因为爷爷刚才的那些叮嘱,又或者是一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