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虚语气十分谦逊:“不及王爷博识强记,这杯酒由微臣敬您。”
眼看酒坛见了底,他依然脸不红气不喘,好像那些酒并没有进他的胃里,而是流去了另一个次元。
元澈心惊胆战地拉住他:“裴兄,不能再喝了。”
“别担心,某有分寸。”裴怀虚笑着拍拍他,吐字很是清晰。
待到散席时,老亲王脚步都有些摇晃,裴怀虚仍稳稳当当,准备跟着下人去客房。
元澈生怕他强撑着不露怯,一边喊人去煮醒酒汤,一边把人往自己院子里带去:“等会儿看见你喝完汤,我再放你走,不然海德肯定要念叨的。”
裴怀虚笑了几声,未置可否。
雪小了些,依然砭骨地冷,二人进了屋中。
许是嫌天冷,廊下养的鹦鹉也飞了进来,叽叽喳喳地叫着:“裴兄!裴兄!”
少年蹦起来去抓它:“你叫什么!给我出去!”
“裴兄!”
鹦鹉一秒八百个假动作,把少年逗得鸡飞狗跳,扑了半天也没摸到一根鸟毛。
他扑倒在床榻上,狠狠回头:“别叫我抓到你!”
床褥散开,露出里面一块不和谐的颜色。
——糟了!怎么忘了这个东西!
元澈心里一惊,正想藏住,身后一只手越过他,将兽耳套装抽了出来。
裴怀虚带着淡淡酒气,仔细一看,旋即诧异地挑眉,唇畔可疑地浮起一抹笑意。
他摸着尾巴,悠悠道:“这是……殿下的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