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琉璃片。
越青缃目光落在上面,面色微变。
宫女见他神色,便知道皇后娘娘送对了。
许多人不知道的是,国师并非无欲无求,他不惜古玩宝珠,却偏好琉璃。
尤其是磨成小圆片的琉璃,更是他少有的珍藏。
宫女捧匣静候一会儿,却未能等来越青缃的首肯。
青年看了一会儿,移开目光,嗓音冷漠:“无论一人如何殊异,皆不足以左右天象,遑论天道无常,天象却有迹可循,非世人所能撼动。此事,本官拒绝。”
“……大人?”宫婢惊讶:“这可是娘娘……”
越青缃冷冷睨她一眼,毫不留情地逐客:“速速离去。”
宫婢不甘心地咬唇,直到走出钦天监,她也想不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夜渐渐深了。
风吹云散,月亮重新露出了玉容,对大地投以温柔注目。
越青缃回到屋中,找出压在箱子底下的,很久以前,某个少年第一次见面送给他的琉璃坠子。
由於不常被把玩,琉璃片已有些浑浊不清。
可越青缃拿着它,就像通过它,看到了少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黑白纵横,化为一张棋盘,双方搏杀间,一枚红色的棋子倏忽落在棋眼之上。
“树敌如此之多。”他轻轻叹道:“却为何独独是变数呢?”
……
【越青缃好感+5】
突然的播报让元澈暂时从美梦里回了神。
他意识昏沈,半梦半醒间嘟囔了一句:“越青缃……作甚……”
正抱起他的人一停,随后危险地眯起了桃花眸。
裴怀虚打横把少年抱去了床上,替他脱掉鞋履和外衫,抖开被子盖好,转身用叉杆将窗户放下。
夜寒露冷,就这般大咧咧睡在窗台上,若非他许久未听见动静,只怕这人定一觉睡到大天亮。
真叫人片刻也放不得心。
回到床前,他摸了摸少年的额头,随后定定注视起了少年的睡颜。
元澈浑然不知,只觉周身被温暖包裹,更加舒适,梦话也飘了起来:“今日穿的什么颜色……越青缃,啊?陆九渊怎么是你……尹椴,哼,打不过我……”
几息的功夫,七八个名字在他嘴里过了一遍,听得青年脸色越来越黑。
他忽的冷笑一声,打算今夜就歇在此处,听听这张嘴还能喊出多少个人。
裴怀虚褪了外袍,就着外侧躺在了少年身边。
元澈被他的动静弄醒了。
他打了个哈欠,打到一半,惊觉身边躺着个人 。
诧异一瞬后,元澈立马开始阴阳怪气:“哟哟哟,这不是裴大人吗?不是打定主意要在隔壁休息吗?梦游啦?怎么还游到本世子床上来了?”
裴怀虚自顾自地掀起被子将自己盖住,对他的讥讽充耳不闻。
“怎么不说话?”元澈飞快瞥了身边人一眼,打定主意不给他挪位子:“心虚了?还是觉得我的床更软些?哼哼,告诉你吧,想爬本世子床的人多着呢!”
裴怀虚微微侧头一吹,蜡烛熄了。
眼前陷入黑暗,他不冷不热地开口:“哦?有多少,说来微臣听听?”
元澈张口就来:“小白丶陆九渊丶乌恩其丶曹理……很多啊,你都不知道的。”
裴怀虚果然不语,元澈觉得自己压住了他一头,得意地翘起唇角,往里侧翻了个身。
然后就被身后人拖入了怀里。
青年缓缓压了上来,嗓音带笑,不疾不徐的气度,却莫名迫人:“这般算下来,某是第几个?”
床帐里黑沈沈的,一切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包括发烫的呼吸和心跳。
热气无处可去,喷洒在少年的皮肤上,他不适地缩了缩脖颈,颈窝被伸进来的手填满。
元澈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小声道:“你丶你干什么……”
裴怀虚一变脸,他就很不争气地怂了。
那只手掌贴上他颈侧,一点点往下挪去。
少年说话声带震颤,喉结滚动,心跳加快,一分一毫,全数被炙热的手心所掌控捕获。
裴怀虚停在交领处,鼻尖几乎碰到他柔软的脸颊:“戚辰和越青缃,殿下又打算排到第几个?”
“怎么突然说到他俩了?”元澈扒下他的手,哄道:“没有的事,你是第一个,绝对的第一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