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忽站起来一个身影。
那人被陆通踢了一脚,哭喊着上前道:“陛下,微臣何严池叩见陛下!陛下,有人要杀微臣,有人要杀微臣啊~”
经历了三天三夜被无数人追杀的何严池,已然去了半条命。
太子缓缓回头,看到那人,激动喊道:“何严池,你是何严池!”他站起身,踉踉跄跄走上前,问道:“你不是死了吗?你怎没死?你怎没死?”
何严池道:“微臣死里逃生躲过一劫。”他避开太子的目光,望着皇帝道:“陛下,太子要杀微臣,微臣什么都招,是太子,太子设计杀了江大将军啊!”
皇帝抚着胸口,缓缓的又吐出一口气来。
“嘶~真是狗咬狗啊~”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着。
姜姜侧眸看到姜川柏的脸,忍不住垂首笑出声。
陆通看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低头。
姜川柏略觉可惜,又垂下了头去。
这时,卫横又上前禀道:“禀陛下,太子妃求见。”
皇帝吐出一口气,诧异道:“她来作甚?”
卫横道:“太子妃道,一小太监在高公公的遗物中发现一些极为重要东西,事关太子,请陛下过目。”
皇帝揉了揉眉心,摆了摆手示意他呈上来。
皇帝打开木盒子,是一本账册,账册上密密麻麻记录了多笔收支,他吩咐道:“宣她进来。”
姜川柏耳朵微微动了动。
太子妃,那不是易安一直念叨的“嫂嫂”?
这可得好好看看啊,这人究竟是鬼是神,竟把易安迷的五迷三道。
太子妃身着一袭碧色烟罗长裙,披着红色织金披帛?,轻盈曼妙。她头戴璀璨碧玺蝴蝶花钿,耳畔的红翡翠滴珠耳环,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轻轻摇曳,闪烁光泽。
若不是她那双淡漠的眼眸中透着几分威严,一时间还真让人很难将这位温婉的女子与太子妃相联系。
姜川柏一直冷眼瞧着她,余光瞥到身边的姜姜嘴唇微张,双目迷离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他伸手使劲的拧住他的胳膊,低声道:“看什么看?眼珠子不要了?”
姜姜吃痛,他咧着嘴垂下头去,不敢反驳。
姜川柏这才满意的松开了手,他哼了一声,心道:还以为有三头六臂呢,不过尔尔。
太子妃上前恭敬叩拜。
皇帝指了指账本问她:“这是何物?”
太子妃垂首答道:“禀父皇,儿臣方才去给母后请安,路上遇到一个小太监,那人说在已故的高公公榻上的暗格里翻出一个账本,他以为是东宫账册便交于儿臣。儿臣细细看了一下,并非东宫账册,倒像是,倒是是...”她顿了顿,神色有几分紧张。
她叩首道:“儿臣浅薄,这是本暗账啊。儿臣很是害怕,左等右等,等不回太子,这才斗胆前来太极殿呈给父皇。”
皇帝双目一凛,他又重新拿起册子看起来。
一个符号一笔银钱,往后翻,便是符号对应的官名,竟真是本买卖官爵的暗账子!
“呵呵呵呵,好啊,好!一个县丞竟需得百两金!”他把账册狠狠扔在地上,盯着太子问道:“这你又做何解释?”
陈御史迈步上前,拿起账册翻看起来,眉头紧皱。
屠县丞用花椒买官,出面之人是王申,王申背后之人竟是太子。
这本帐子上的人,竟有十余位位列朝班之人!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这,这...”
太子冷笑了一声,他看向太子妃问道:“江燮让你来的是不是?你也是江燮的人?”
“住嘴!”皇帝气的大骂。
太子妃不惊不慌,垂首冷冷道:“太子殿下向来不喜欢臣妾,是臣妾无能。臣妾出自青州崔氏,自幼受祖母严苛教导,太子此言是辱了臣妾,辱我青州崔氏门楣!今日臣妾愿以一尺白绫悬于这太极殿,以证清白,以证江大将军门楣之清白!”
皇帝拍了拍龙椅,急唤道:“太子妃!何出此言!”
姜川柏一侧嘴角微微勾起,心道:好一招以退为进啊,了不得了不得,此女子果然好手段。
太子踉跄的起身,他走到太子妃身前指着她道:“是孤不喜欢你,还是你从未瞧得起孤?江家,江家就那般好?!值得你一死?!那你死啊,你去死啊!”太子抬起一脚,踹向太子妃,太子妃吃痛倒在了地上。
“太子妃,太子妃~”福临公公忙上前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