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步、两步...司徒空吓的闭上了眼睛。
“陛下!您怎摸着黑就出来了。”福临公公大呼一声,赶紧上前搀扶。
皇帝光着膀子,双手负后,发髻上、脸上都沾了些灰土。他哼一声道:“朕还没老到连这几步路都走不动。朕夜里视物可清着呢。”
他捋了捋美髯,瞥到一旁瑟缩在两个小公公中间的司徒空,问道:“他怎么了?”
福临公公微微笑了笑,道:“许是被卫大将军吓到了。”
卫大将军扫了眼司徒空,眉头皱起,他收起刀嘀咕道:“司徒大医的嫡长孙怎这般胆小?”
皇帝嘴角上扬,呵呵笑了几声,坐到榻上。
福临公公将方才司徒空所发现之事一一禀报了皇帝,皇帝冷嗤一声道:“我倒要看看,究竟那人是长了三头还是六臂,敢要朕的命。你去罢。”他朝卫大将军挥了挥手,卫大将军行礼告退进了密道。
“司徒空。”皇帝叫了一声。
小公公见司徒空没反应,轻轻推了推他。他回了神,跪在地上道:“在,在,草民在。”
皇帝笑了一声,问道:“你不是澜王府的府医么,就没见过这般?”
司徒空嘴角微微一抽,道:“禀圣上,澜王爷虽也是时不时遇个刺受个伤,或中个毒,但草民还真不害怕。”
“哦?这是为何?”
“澜王爷不会动不动就要草民的项上人头,草民就不会害怕...”福临公公咳嗽了两声,司徒空心里一惊立即噤声,垂首而跪。
“哈哈哈哈。”皇帝一阵笑,他双眼微眯,道:“行了,朕知你意,不管这毒解不解得了,朕答应你不要你的小命便是了。”
“谢陛下隆恩!”司徒空慌忙道谢,抬首之时还不忘傻笑两声,他拍了拍胸脯道:“陛下放心,这毒草民能解,草民可不能丢了我祖父的脸,否则,嘿嘿嘿,回去也得挨打,嘿嘿嘿”。
“哈哈哈哈哈。”皇帝爽朗大笑,想了想又道:“此番若不是你及时发现,朕恐怕又得着了那贼子的道,有功。这金银珠宝亦或稀世药材,你可有想要的,只管开口。”
见司徒空傻愣在原地,福临公公上前提醒道:“司徒公子,还不谢恩。”
“哦哦哦。”司徒空拜了拜,道:“草民是有一愿,望陛下成全。”
“说。”
“草民求陛下赐婚。”
“赐婚?!”皇帝笑了笑,问道:“是哪家女子?司徒宽可是不喜欢?”
“禀陛下,是,是,是澜王侧妃的远房表姊。她武艺高强,胆色过人,能保护我。呵呵呵呵。”想起松烟,他脸上的笑容明朗的许多。
松烟是师姐的表姐,就同江二无太大关系了,江二日后可就不能再干涉他与松烟了,嘻嘻嘻...
司徒空暗自一阵窃喜,自己怎如此聪明!
他挺了挺脊背,敛起快要溢出来的愉悦之色,继续说道:“陛下,此事我祖父已应允。草民想,若能得圣上赐婚,便是我司徒家的荣耀,草民这才斗胆求陛下赐婚。”
皇帝张嘴,那“允”字尚未说出口,忽想起那小姑娘埋怨他“瞎凑热闹,赐什么婚”的话。他犹豫片刻,小姑娘那张气愤的小脸愈加清晰的展现在他脑海。
他捋了捋美髯,微微摇头道:“朕前几日听一小姑娘说,两情相悦之人,成婚后也未必过的圆满。婚姻之事,还是两家人好好商讨罢。这婚朕就不赐了,你换个愿罢。”
司徒空内心巨撼,这,这怎就不能赐了?究竟哪个女子这般口无遮拦的...那如何才能娶到松烟啊...
生气、失望过后,便是强烈的百无聊赖之感。
司徒空如行尸走肉一般,连替皇帝行针都心不在焉,有一针还刺在了痛穴上。
针一落到痛穴上,他就清醒了!完了完了,项上人头不保了!
他拔了针,慌忙跪下道:“陛下,方才,方才草民扎针穴位偏了点,您恕罪。”
皇帝微微一愣,他竟然无知觉一般,“哦”了一声,不在意的摆摆手。
司徒空狐疑起来,刺在痛穴上竟如同无事一般,难不成皇帝是对痛无感知?他作死一般,又偷偷将金针刺在痛穴上,果不其然,皇帝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好奇道:“陛下,您是对痛无感知吗?”
皇帝轻笑两声道:“非也,非也。”他故作神秘,朝司徒空招招手。
司徒空靠近了,听他道:“你既是司徒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