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宅,祠堂。
这一日,秋风肃杀,气氛凝沉。 裹紧了狐裘大衣,受到了父亲传召,有些不安的林渡,一人步入其中。 自从林管事死,季修于飞燕楼破门而去,这些天里,林渡便一直有些揣揣不安。 但同时,他的心里也有些侥幸。 要是这一切,都没有被那小马夫察觉,是否... 他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才刚踏入。 左右突然有棍落下,叫他一惊,绷起筋肉,便想反抗,但是... 啪! 只是一下。 林渡身子就如同烂泥一样,被直接打趴在地。 杜教头满脸肃然,收起棍子,拖着林渡的外衣皮毛,像是拖着一条死狗一样,到了祠堂烛火昏暗的祖宗牌位前,躬身: “东家,人擒下了。” 说罢,他绷紧着脸,扫了一眼背身的林镇海,手按长剑的林如雪,以及面带不忍的林如月,一语不发,便退了下去。 事情发展到了这里... 就不是他这个‘外人’可以掺和的了。 祭堂的大门合上。 林渡被一棍敲蒙了,只觉得筋肉散开,爬都爬不起来: “父亲...我...” 林镇海起了三柱香,插在了香炉里,看着烟熏袅袅,叹了口气: “唉,家门不幸。” 林渡心中一咯噔。 下一刻,她那名义上的嫡姐‘林如雪’,月白色的靴子轻踏,‘唰’得一下抽出了佩剑,眸光冷冽: “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本来你的存在,也不会被我注意。” “但你心机城府既如此深...” 如秋水般纤细的长剑,下一刻就要刺穿双眸瞪大的林渡眉心。 突然,林镇海探出手掌,拧眉: “到底是你名义上的‘弟弟’,你亲手杀之...” 林如雪眸光冷冷: “不杀了他,斩草除根,难道留着秋后算账么?” 林镇海摇了摇头: “我将他今日带到此处,逐出族谱,去掉名姓,从此再不是林宅少爷,放逐于安宁县外,再也不可回来。” “难道,还不够么?” “他只是熬筋境的武夫,没了林宅,没了淬骨法,摸爬滚打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小雪,他危机不到...” 林渡终于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 但他第一时间没有辩解,因为他知晓,辩解无用。 林渡双眸瞪大,蓄满泪水,泛着恐惧,不停得磕头,磕头,看向林镇海,眼眸里带着哀求... 一侧林如月看着这一副气氛凝重的模样,也被吓了一跳,扯了扯林如雪的袖子,有些不忍: “姐...” 看着拽住自己袖口,被保护的太好,一直到二十出头,都没有见过腌臜事的小妹,林如雪顿了下: “你这性子,若不是有我护着,早晚被人连着骨头,一起吞并掉,都不自知。” 说完这句,林如雪瞅向林镇海: “父亲,林宅的起家家业,其中有一半,都是我母亲的嫁妆。” “若我不曾练武有成,这份基业,你是否还要分这孽种一半?” 她的语气露出厌恶: “我苦修九年,才为小妹争来了这一世无虞,凭什么,他起了恶意,我便要放过他?” 林如雪眸子淡漠,看着告饶不断的林渡,上前两步,叫林镇海脸色微变: “你...” 噗嗤! 咔嚓! 纤细的长剑,挑断了一臂一腿的大筋,林如雪毫不留情,小脚一踢,仿若千钧重力,直接一脚踢断了林渡的大腿! 叫他一声哀嚎,当场晕厥了过去! “父亲想留他一命,可以。” “我废他一身大筋,断他一臂一腿,从此除了林宅名籍,叫他自生自灭,去与野狗争食。” “可够?” 女子嘴角划过一丝弧度,精致的小脸上露出淡笑,叫林镇海脊背发寒: “你这几年到底在‘小五衰剑派’修了什么,怎么性子...?” 林如雪轻抬玉颈,昂首直视,一身肌肤泛着星河荧芒,微生华光,叫林镇海终于惊醒,回神过来。 眼前之人,不只是他的女儿。 同时... 也是一名淬骨大成的高手! 而且,论及‘炼皮’进度,似乎还在他之上,不仅如此,‘淬皮’法门,也要比他精妙、胜过不少! “江阴府中,可比‘安宁县’的环境恶劣多了。” “我留他贱命,已是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