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
在段都头宅子,忙前忙后出了一身汗的季修,马不停蹄,便赶回了‘林宅’马厩。 “季小哥,早哈。” 双手揣兜里,哼着小曲的姚老头,看到来人,眼前一亮,笑呵呵的,便掏出两个温鸡蛋塞了过来。 “谢了,老爷子。” 四下无人,季修瞥了一眼后,随手接过,道了一声‘谢’,便去鼓捣草料,准备喂马养马。 等季修走远。 开始干起正活儿。 看着他忙前忙后,在来时就起了一身汗的背影,姚老头哼哼两句: “到底是年轻人...” “前阵子做做样子,看到主家一个人都没来,也没二小姐的身影,知道表现给谁看,都没啥用。” “这不,现在天不亮,他不来,起的比老头子我都晚。” “不过好在,还是乐意干活的,只要干活就好,干活就好...” 看了半晌,见到季修有条不紊,没出什么纰漏。 姚老头揣着手,蹲在自己那木屋檐下,捡着干柴对着块炭,烧了火炉子,便坐在马扎上看着,不时满意点头。 自从这叫做‘季修’的小子,来了这马厩后。 所有活计,一应全揽。 精米精面,鸡蛋豆子,自己挑剩下,他才会拿袋子捎带一些回家,不争不抢。 再加上他那高超的养马技艺,反而叫马越发膘壮。 上天林老爷极为罕见,纡尊而来,带走了几匹马,准备出去办事儿。 正巧此子不在,当时是把自己好一番夸赞,到现在,姚老头心里都跟抹蜜了一样。 于是,看着季修弯腰开栏,放马溜圈的背影,姚老头心中不禁暗道: “小子,你可千万不能走哇...” “你走了,老头子的好日子就没咯。” 这时候,起得比自己这个当‘师傅’、当‘爷爷’还晚了半拍的姚石,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叫姚老头看见,顿时不喜,一比较下,也不惯着,一脚就踹了上去: “小崽子,起的比爷都晚,屁都不会点,还不快去给你季哥掏马粪、搭把手?” “还想不想吃饭了!” “哎呦!” ... 不远处的动静,依稀传入耳畔。 但正以缰绳抽打碎石路子,拍马溜圈的季修,却是无心他顾。 只因此刻, 眼神闪烁的季修,正看着眼前显现的光华道箓———— 【喂马添草,溜圈驯服,‘马术’进度+1!】 【马术:(1000/1000)】 【驯马千次,方能功成,授箓主彻底执掌‘马术’!】 【当前可预支武学、术道:一。】 当最后一匹马,在季修手上乖乖回到了马厩。 看着道箓之上,显示着彻底功成的‘技艺’... 季修瞅了眼一侧木桶里的水。 只见里面倒影的自己。 面色发白、眼圈乌青,混身上下写满了疲惫,便不由一阵心酸涌现。 这一阵, 他五更起,去‘段都头宅’,烧灶子,喂干草,除马粪,浆洗衣。 每天都要腾大半个时辰,连空悬的练刀时机都没有。 做完之后,为防‘林宅’管事查缺,他还得一路小跑,再到这马厩来喂马溜圈,干上个整整一天,才得空闲。 然后马不停蹄回到段宅,把该干的活计做完,才能有零星的琐碎时间,借了都头院架上的一把朴刀,操练一二。 许是时间短暂, 也许是筋疲力竭... 他对于这刀中诀窍,以及段都头不时讲解,都堪称一头雾水。 时到今日,练了好几天... 也没修出个所以然来。 也叫他歇了自己是‘武学奇才’的心思。 “不是就不是吧,正所谓‘三千大道,条条皆通’,不过殊途同归罢了,依旧是靠着自身努力!” 微微失望过后。 季修重拾心情,随即摸了摸怀里的秘笈抄本。 眼神逐渐滚烫灼热。 我这,不也是另辟蹊跷,全凭自身? 没什么区别! 【是否预支...‘天河刀法’?】 “预支。” 他心中一声默念。 下一刻, 一股子属于他,似乎又不属于他的记忆,逐渐涌上脑海。 那是一段‘刀客’的记忆。 那刀客,也叫季修。 他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屹立于一座‘天河倒挂’的水瀑前,持着一柄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