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手脚并用地从玄元的手掌上爬了下来,稳稳地落在了桌面上。
它先是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木头关节,然后便开始在桌子上打起了一套拳法。
那拳法看起来毫无章法,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动作滑稽得像是在模仿醉汉,毫无任何威力可言。
这便是玄元的修炼。
他所传承的功法,名为《万物通玄造化经》,一部诡异到极点的功法。\j*i?a,n`g\l?i¨y`i*b¨a\.·c`o¨m¢
它的修炼方式,不是打坐吐纳,不是炼体食丹,而是……将自身的一丝神念和灵力,注入到死物之中,赋予其短暂的“生命”和“灵性”,操控它们去完成各种各样的事情。
比如现在,这个小木人打的这套滑稽拳法,实际上是在模拟一种极其复杂的灵力运转路线。
每打出一拳,踢出一脚,玄元体内的灵力就会按照相应的轨迹流转一圈。
这种修炼方式虽然看起来荒诞不经,但效率却高得惊人。
最关键的是,它极其隐蔽。
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在玩一个无聊的木偶,谁能想到这其实是在进行一种高深莫测的修炼?
玄元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木偶小人在桌上“闻鸡起舞”,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体内灵力的流转之中,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
他不需要权谋,不需要算计。
他只需要时间。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让这个小木人把这套拳法打完,他的实力就能再上一层楼。
到那时,什么城主府,什么阴谋诡计,他只需要伸出一根手指,就能将它们全部碾碎。
夜,越来越深。
小木人依旧在不知疲倦地打着拳,动作从一开始的滑稽,渐渐变得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律。
而就在这时,客栈楼下,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几个喝得醉醺醺的佣兵,勾肩搭背地闯了进来,嘴里骂骂咧咧,叫嚷着要酒要肉。
“他妈的,今天又白忙活一天!连根毛都没捞着!”
“别提了,黑风山那帮孙子,跟疯狗一样,见人就咬!”
“听说没?城主府好像在找一个年轻人,长得白白净净的,出手阔绰。赏金可不低啊!”
“真的假的?什么样的年轻人?”
“不知道,画像还没出来呢。不过听说,那小子得罪了魏大少,啧啧,怕是活不长了。”
醉汉们的喧哗声顺着地板的缝隙,隐隐约约地传到了楼上。
正在“修炼”的玄元,眼皮动了动。
他心念一动,桌上的木偶小人儿立刻停下了动作,重新变回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木雕。
玄元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
楼下的喧哗还在继续,但很快,就被店小二连哄带劝地安抚了下去。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玄元回到窗边,重新望向城主府的方向,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全城搜捕?赏金?”
他低声自语,嘴角翘起的弧度更大了。
“看来,这位城主大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心急啊。”
他非但没有感到任何紧张,反而生出了一丝期待。
他很想看看,当这群自以为是的猎人,费尽心机布下天罗地网,最终却发现抓到的是一头史前凶兽时,脸上会是何等精彩的表情。
游戏,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第二天,日落时分。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
福运来客栈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店小二趴在柜台上,脑袋一点一点,似乎永远也睡不够。
客栈外,一个身穿素雅青裙,头戴幂篱,将容貌遮得严严实实的女子,正缓步走来。
她的步态有些僵硬,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脚下踩着的是刀山火海。
正是苏媚。
此刻的她,早已不复昨日的狼狈,也褪去了往日的艳丽。
一身朴素的装扮,让她看起来像个落魄的大家闺秀。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那幂篱的轻纱之下,是一张怎样憔悴和恐惧的脸。
她不敢坐马车,不敢走大路,而是专门挑了偏僻的小巷,绕了很大一个圈子,才来到这里。
站在福运来客栈那破旧的门前,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着牙,走了进去。
店小二被惊醒,抬眼看到她这副打扮,愣了一下,随即问道:“这位……客人,有什么事吗?”
苏媚没有回答,只是从袖中取出了一卷用锦绳系好的卷轴,轻轻地放在了柜台上。
然后,她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