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是将谢朱玉摘出来了。
坐在马车里的谢朱玉身形一顿。沈青姝又哪里肯去教坊司,猛然撞向巷子石壁,鲜血溅到四处,陆瑾的脸上,谢朱玉刚探出来的脑袋之上……她躺在地上,只道:“我哥哥没有……没有通敌叛国……”谢朱玉面色苍白,她怔愣着看着一人缓缓闭上眼睛,喘着粗气,痛苦万分……陆瑾面色如故,雪白帕子重重擦着面上血痕,道:“阿良,给她个痛快!”就在谢朱玉的不要声中,陆有良的锐利长剑直入将死之人心脏。“不要……不要……”陆瑾将车帘遮住,谢朱玉才回坐在马车之中。死人了,杀人了……陆瑾命人收拾干净,对着马车里的谢朱玉道:“本以为世子妃有些脑子,却没成想是识人不清的猪脑子。还真是什么人都敢救。郡王府,谢氏满门你看样子你都不顾了!”“你!她本不该死!”谢朱玉还在惧怕之中,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陆有良却道:“世子妃,此言差矣,她可是宁死不去教坊司。到教坊司的姑娘,哪个是好下场的。官妓也是妓。”而后陆瑾带人离开,再未留下只言片语。安静之后,主仆二人长舒一口气。如梦到底是眼色的,“主子,陆掌印上次到底没有白救了,今日他手下留情了。”谢朱玉点点头,没错。再想宫中之事,能将杀害公主的凶手找到,肯定是陆瑾的手笔。她突然心中有了信心,父兄日后至少性命无忧。回掌印府路上,陆有良说道:“掌印,今日世子妃吓得不轻。”陆瑾冷然,“这样她才能敬我,怕我。”陆有良觉得这路线不对啊,难道不该是让看到优点,让人感动活着喜欢嘛。陆有良匪夷所思地不敢说话。“谢将军父子还有十日归来,截回的那封家书,现在随我送到郡王府去。”陆瑾摸了摸袖中的家书,冷笑一声说道。谢朱玉回到府中惊魂未定,老太太又差人请她去商议孩子们念书之事。她在无声中换了身干净衣服。都没想如何应对,便到了老太太院子。她刚坐下,便有下人来报,说陆瑾来了。谢朱玉脸色悠变,暗道阴魂不散。 老太太在震惊中站了起来,“他来作何?”“陆掌印说,有些事情要面谈。”老太太让人速请,又吩咐下人将李纯菊与赵仲义等人都叫来迎接。还悄声对自己贴身嬷嬷吩咐,让孙蝶儿与宏哥儿都要藏起来。赵仲义才到门口,陆瑾已经带人来势汹汹。陆瑾看到赵忠义眼眸一眯,顿住脚步,负手而立,薄唇微启:“你是谁?”何时郡王府多了一位男丁,温文儒雅的,倒是仪表堂堂的。“赵仲义,郡王府赵二。”赵仲义审时度势,知晓眼前人不可轻易得罪,恭敬行礼说道。原来是谢朱玉的小叔子。“前不久刚回府?”陆瑾像是很感兴趣似得。“是,月余前回府。”赵仲义如实回答。“你嫂嫂接你回来的?”陆瑾追问。“是,嫂嫂一人支撑王府太过辛苦,便回来帮衬。”陆瑾眼眸越发深邃,一身藏蓝沾染着寒气。听到说话声,老太太带着谢朱玉出来迎接。陆瑾浅浅行礼,“不敢劳老夫人亲自出来。”他从众人中找到谢朱玉,“世子妃不必行礼,听闻腿伤未愈合。”在众人道谢当中,陆瑾大长腿迈过门槛,众人跟随进来。陆瑾斜倚在老太太旁边坐位当中,道众人都坐。李纯菊姗姗来迟,悄然坐下未敢应声。老太太作为一家之主,率先张口,问道:“不知掌印前来,是为何事?”陆瑾淡然笑笑,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热茶,放下茶盏,道:“本座捡到一封家书,事关郡王府,不敢假手于人,便来了这一遭。”此话一出,赵氏人在顿时忐忑不安,低眸谁也不敢应声。什么家书,竟然与郡王府有关。李纯菊看向老太太,老太太避过,“敢问掌印,是何家书,可否先让老身过目?”陆瑾唇角微扬,道:“此家书本是谢将军谢给世子妃的。”众人又是惊骇一把。谢朱玉不作声,看向陆骏,莫不是父兄查到赵云正未死之事了?那就是说陆瑾已然知道赵云正假死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