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谢朱玉现在已然知道赵云正不想担战败之责,便是藏在晋阳了。这倒也算是事情有了进展,赵云正藏在晋阳之事,必须让阿父阿兄尽快知道才可。届时,父兄早日揭穿他假死,他这辈子都是假死逃战的逃兵,这个标签他一辈子都休想摘掉。如云欲言又止,谢朱玉懒得再问一日都没见孩子们了,她急匆匆来见。两个孩子吃了零嘴了,正在玩新买来的玩具,尽兴得很。谢朱玉站在门口,没让打扰,只是静静瞧着两个孩子玩耍,她内心一瞬间的宁静。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将两个孩子抚养成才,此生便也没那么多遗憾了。站了一盏茶的工夫,谢朱玉平静地回了自己房间洗漱休息去了。倒是老太太的院子里,叫骂声,哭声不断。李纯菊打算道出实情:“母亲,您打发下人们下去,我有话对您说。”、老太太同意了,屋门紧闭起来。“你最好说出件大事来,否则这辈子你就是祠堂礼佛去吧!”李纯菊匍匐在老太太脚下,低声说道:“母亲,阿正活着,正哥儿活着,如今就在晋阳。”老太太一顿,显然不信:“你说的什么胡话?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正哥儿若是活着,他为何不回来?”李纯菊从袖中摸出一封信来,双手托起,解释说道:“母亲是真的,这是正哥儿悄然寄回来的书信。”老太太接过保存完好的书信,颤抖着手指立即打开,看完后揉成一团便扔进了炭盆里。“母亲,您这是何意?”这封信她贴身护着,不敢告诉任何人,老太太竟然就这样烧了。她瞬间急红了眼。老太太严厉呵斥道:“愚蠢到不可救药!他是逃兵,这种东西你也敢存着?你疯了不成?”“阿正那身边女子已然有了身孕,现在正缺银两,母亲……”李纯菊立即便说到了银子,想着老太太应该理解她的苦衷了。老老太太狠狠拍了桌子,嘴里挤出话来:“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哪!我的丈夫,我的儿子都是牺牲在战场上的忠烈,没想到郡王府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孽障!你可知道,此事若是被朝廷知道,郡王府会获何等罪过?”闻言,李纯菊越发害怕了,她本就这段日子战战兢兢,“母亲,事已至此,人活着总是比死了好,您说是不是?”老太太闭着眼睛思谋,半晌才道:“银子,你托人带去,从你私库里出!这滔天的大罪,不瞒着还能如何?我会再想办法。” 李纯菊咬牙应是,想着是为了儿子,银子便是出了作罢!“还有一事,你且听着。”老太太不耐地甩掉李氏放在她腿上的手,语气很冷。李纯菊立即跪好,恭敬道:“母亲,您请吩咐。”老太太审时度势,压低了声音道:“阿朱那一定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如今大将军府还在,她还有姐姐是后宫的娘娘,给了她掌家权就是为了让她安心守寡!当然,我也知道,你让她过继孩子,就是为了不让她离开。你如今收敛些,她若是撂了挑子,你让郡王府怎么办?”李纯菊咬牙应是。“陆瑾克扣了抚恤银两,你差人速去要。阿正的银子,你也尽快送出去。”老太太深知,如今兵荒马乱,都伸手要银子了,怕是缺得厉害。她虽然年过花甲,可是脑子一点儿都不糊涂。她浑浊的眼里闪着智慧的光芒。李纯菊应是,躬着身子退了出去。夜里子时许,打着哈欠的如梦终于看到了希望:“主子,人来了,郡王妃终究还是从自己私库里出了。”此时此刻的谢朱玉冷笑一瞬,她就站在阴影里,对早已经准备好的双寿说道:“去,抢回银子来,不可伤人,晕了便可。”双寿一想到事成之后的银子,飞一般地冲了出去。送银两的人是练家子,银子绑在身上,便于双寿打了起来,双寿很是吃力。如梦立即戴上面巾冲出去帮忙。她曾经可是将军府的女使,是会些拳脚的,这些年跟着谢朱玉也不曾荒废过。谢朱玉瞧着,虽然面色如常,却是双手成拳紧握。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打家劫舍的事情。可也是必须做的事情。逼着赵云正现出原形,兴许能心里舒坦些。终于在如梦的帮助下,终于将这人擒住。人狼狈嘶吼着,“这可是救命钱,你们也不怕遭报应嘛!”拿着主母的银钱,在外头养女人,算哪门子救命钱!“打晕他!”双寿立即便是给了他后颈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