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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
梁孟徽略微颔首,算是应答。
曲意恭维被如此敷衍,冯堃自然不快。
论起来,从前两人之间还算平起平坐,只可惜这几年他家老头的位置半分不挪,而梁孟徽,不仅有父亲作为依仗,连兄长在政界都混得愈发显赫。至于他本人,自打留洋归来受了实职后,亦是颇受重用,位置自然也是节节攀升。
可两人到底算得上是自幼便认识的交情,他像旁人一般尊他一声「二少」,那不过是客气罢了,他又何必将他的颜面踩在地上。
想及此,冯堃完全忘了来前父亲的交代,恼意登时漫出了眼眶。
刚要继续冲上眉头,还尚未来得及凝成傲慢的话语吐出,不料,他那点因丢了面子而升起的斗志,却因梁孟徽的冷眸袭来剎那间被扫了个一干二净。
他这才猛然记起,自己其实打小就怕他。
可,哪个能不怕疯子呢?
十岁那会儿,冯堃「不小心」用弹弓弹死了在梁家后院某棵树上搭窝的小雀,梁孟徽不听任何解释,二话没说便朝他开了枪。枪子擦着耳廓飞走,血滴慢慢渗出时,他就是用这种无甚波澜的冷眸盯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