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回家了。
闻祈和灵秀还有荷雨想阻止他掉落的身影,被朝寒拦住,“没用的,他不想活。”
“或许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才是解脱,凡事不是活着便有希望的。”
三人顿住,不再往前。
灵秀趴在崖边,豆大的泪珠滚落,荷雨也是眼睛鼻子红成一片。
闻祈闹腾的性子安静了下来,柔声安慰离他最近的荷雨,“好了,他那是回家了,没事的。”
荷雨钻进他怀里哭,吸着鼻子。闻祈顿了下,大手轻拍在她背上。
朝寒把灵秀拉的离悬崖远一些,屈膝蹲在她身边,掏出一张干净的手帕,动作轻柔擦拭她脸上的血迹和泪水。
知道她第一次见那么血腥的一幕,肯定吓得不轻。
“灵秀,有时候死不可怕,死得其所,于他来说,是解脱。”他捧起她的脸,灵秀的眼睛红红,闪着水光,他爱怜地摸摸灵秀红肿的眼皮,“泠风他一直都知道云笙不在了,只是不愿意承认,抱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侥幸,熬过一天又一天。”
“终于看见了,也就释然了。”
他给她擦脸,灵秀泪眼汪汪瞧着他,看得朝寒心里发软,哑着声音又说,“别哭了。”
几人收拾好情绪下山。
无字碑挺立在远处,两片开得正盛的落叶飘飘然从树上掉落,不紧不慢掉在石碑上。
为石碑增添一抹生机。
刚下山,村口处乌压压站了好几派人。
灵秀几人以为出什么事了,忙上前察看,还没凑上前,人群突然向两侧散开,空出中间一条宽阔的道路。
一个脸上满是皱纹的老婆婆拄着拐杖率先站出来,颤巍巍说,“感谢你们替我们风洲摆平了连年不断的风,我们终于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了。”
“太谢谢了!”
“几位神仙来我家听曲吧!”
“来我家。”
“我家。”
“......”
大家都很热情地邀请灵秀几人,盛情难却,灵秀正不知所措,烟欢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来,娇俏着声音道:“你们都不许抢我的贵客,他们呀,哪都不去,就住我家。”
众人叫喝。
烟欢拔高嗓音又说:“为了感谢几位神仙对我们的帮助,乐灵们听令,守乐三天三夜!”
“好!”众乐灵们附和。
待人群走开,烟欢走到四人面前,“烟欢在此,再次替风洲乐灵们谢过几位恩人。”
说着,半蹲下身,行了个礼。
灵秀忙将她扶起,“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我们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烟欢见他们满脸疲惫,忙说:“几位想必累坏了,快进屋歇着吧。晚上的感谢守乐会准时开始。”
四人也不推脱,情绪一波三折,确实身心俱疲。
进了屋,洗了个澡,便睡下了。
抱住
一觉睡醒,灵秀整个人舒服了不少,心情舒畅许多。
她从床上坐起,懵懵的发了会儿呆,良久,揉揉睡得乱糟糟的头发,穿好鞋。
灵秀口里干涩,给自己到了杯水,一饮而尽。
抬头喝水的时候,余光瞥到衣架上的新衣服,一套烟粉色的开衫长裙。
自己先前那件衣服沾上了血迹,恐怕没有办法穿了,刚好可以穿这套新衣服。
灵秀换好衣服,推开门,风铃和果实摇铃泠泠作响,如同大自然的打击乐器。
风洲恰值傍晚,夕阳美得如梦似幻,粉紫相交映的霞云将整片天空映照成柔和的同色调,仿若浪漫星空。
街道上男女老少开始出来活动,他们身上都带着自己的本体乐器,时不时吹奏一曲,让人拍手称赞。
灵秀满脸享受,倚靠栏边,吹吹小风,吃吃零食。
“呵,你倒真会享受。”朝寒逆着晚霞,银发逐渐被晚霞上色,散发不一样的色彩。
他换了件衣服,月白色银丝暗纹长袍,在霞光的照射下,折射出阵阵光泽。长长的珠串耳珰取下,换上一对过他下巴的流苏耳饰,清爽又极富少年气。
过分艳丽的脸庞显得稍素净一些。
他大步从另一侧走来,臂弯里挂着一件素白的披风,“现下虽是无风,但风洲早晚温差大,还是要加件披风,免得着凉。”
他说着,将手里的披风递给灵秀。
灵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