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眼云烟
他深深地望进她眼瞳,似是想要洞穿她的心思,又似已经看透了却不说明,直把她看得两颊火热。
她正面迎着他的目光:“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他沉吟了一瞬,有点迷茫地反问:“真的只是因为人数多?”
语气像在问她又像在问自己。
认识戚一铃只不过是三年前的事,并不算太久远,他却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了。
“那不然还因为什么?”
“会不会是我有健忘症?”黎治曲着食指轻轻敲了敲脑门,拧着眉,“这也没几年,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见他似乎真有点担忧,谭心鸥倒忍不住“噗嗤”一笑:“得了吧!”
要么是他换女友换得太频繁,搞混了,记不清了;要么就是根本没把分手当回事。
她觉得,多半是记不清了。
连交往过的对象都记不清,那她呢,他会不会忘得更快?
这般一想,心房不禁一阵酸胀。
包间的门虚掩着,门口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伴着争吵。
“……还跟他喝酒吃饭攀关系,你要想和我绝交你就直说!”一个三十来岁的高个子清瘦男人怒气冲冲闯了进来。
“你冷静点!”曲鲲紧跟在后拽住他胳膊低声喝道,不敢让他靠近黎治,生怕他一时冲动大打出手。
房间里一片寂静,黎治头也没抬,仍旧靠在椅背上不忙不慌地查看龚礼给他回的信息。
谭心鸥闻声转头,惊诧地看着来人:“明哥?”
这人叫麦明,表哥的大学同学,她很早就认识,今年春节假期还在舅舅家一起吃过饭,但她不知道表哥所说的被黎治抢走初恋的人是他。
一声“明哥”吸走了黎治的视线,他抬眸幽幽望向她。
麦明怒意正盛,也顾不上与谭心鸥寒暄,只瞥了黎治一眼,用力甩开曲鲲,叱道:“你那会儿还骂他没有道德底线,有点钱就为所欲为。
“现在要跟着他混了,你也没底线了是吧?”
曲鲲羞恼不已,但又不想让大家都难堪,便尽量好声好气劝道:“我知道当年戚一铃离开你,你很难受。
“可她后来也没有再回头找你啊,说不定她早就不满足于和你在一起了,就算没有黎总,也会跟别的有钱人跑的。”
“胡扯!”麦明赤红了脸,“我们都定好领证的日子了,再过几个月她就是我老婆,她怎么会不想和我在一起!”
他转过脸狠狠瞪着黎治:“要不是姓黎的横插一脚,把她抢走,我们现在孩子都有了!
“更可恨的是,别人的心头宝他抢过去当玩物,没两个月就不要了,显得他有钱了不起是吧?”
黎治舌尖抵了抵牙关,眸中浮起不屑的淡笑:“你的心头宝想跟我玩成年人的游戏,还不够格。”
“你什么意思?”麦明被他那嘲弄的神色灼伤了眼。
黎治点开龚礼发来的语音消息,将手机面对他,逐条播放:
“黎总,我这边记录的是,您跟戚一铃从认识到结束总共两个月零十八天。
“前面一个多月,您带她和朋友出去玩过几次,送了三次礼物。
“后来她在试用期内,擅自接听您的电话,想窥探您的隐私,您当天就给了她分手费,让她走了。
“当时所有礼物和分手费用的转账记录和票据我这儿都有存根,她都确认收下了而且没有异议。
“是她又联系您了吗?如果她还想让您在物质上补偿什么,我可以……”
黎治关闭了手机,眼看着麦明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坦然道:“我没有碰过她。”
麦明错愕不已:“怎么可能?
“她那么漂亮,你怎么可能没碰她?”
谭心鸥和曲鲲也有些惊讶。
黎治低低“哼”笑了一声。
他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别人也不会相信,也许他们都以为他来者不拒,不过没关系,他向来不在乎。
只是,这一次他的目光不自觉悄然移向谭心鸥。
麦明惊愕过后,心里梗着的巨石无声碎裂开来。
可他仍然仇视黎治:“没碰她又怎么样?你敢说你当初对她没意思吗?
“要不是你勾搭她迷惑她,她怎么会离开我?”
当年戚一铃在聚会上第一次见到黎治后,回去便向麦明提了分手。
黎治那时只是经朋友介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