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好一阵,她才意识到他一直靠在门边没走。
“你怎么不去睡?”她以为他只是随便看一会儿就走呢。
他漆亮的眸子凝视着她双眼,低柔问道:“上午我爸给你打电话了?”
龚礼告诉他,上午在4S店取车时,黎宪河打电话找谭心鸥,让她帮忙劝他回去吃晚饭。
她没答应,反而劝黎宪河,要和儿子吃饭不一定要在黎家。
“嗯。”她知道龚礼肯定会跟他汇报的。
“为什么不劝我回去?”
多年来,他身边关系近的亲戚朋友,舅舅、大姨、盛煜,甚至从小看着他看大,对他和爷爷奶奶的事情最为了解的洪妈,都曾劝过他尽量缓和与父亲的关系。
为了以后能顺利继承家产,就算他再不情愿,也该装装样子,顺着父亲的意。
别到最后,便宜了小三母子俩。
可她没这样做。
“因为你没答应他,肯定就是不想回去。”她美眸骨碌一转,“如果你爸心疼你,也该为你着想一下。
“你不会觉得我多事吧?”
为他着想。
简简单单四个字剎那直击他心底最脆弱柔软的一角。
他眼眶骤然发涩,胸间发胀,好半晌发不出声音。
很多人都在说为他好,却没有人真正为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