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明晨曜的声音很低。
明晨曜又想抽烟了。一年以前,他抽烟的频率从没有这样高过,那时纯粹是应酬或者心烦意乱时才抽,可秦笙那件事发生后,他经常会无意识地摸出烟盒来,用烟草来麻痹不安与痛苦。
他再度看向黎恒泽,对方已经闭上了眼睛,可明晨曜知道,他尚未睡去。
“只有你和秦笙接触那些黑衣人,这只是我胡乱找的理由而已。”明晨曜开口,自顾自地说着,语气听不出情绪,“我只是想让师兄你在身边,那样才能安心。”
“真的是……对不起。”
他咽下那声哽咽,擦了擦眼角的湿意。
今晚的黎恒泽对明晨曜讲了很多,而他曾经从来没同明晨曜说过这些。明晨曜有时会觉得黎恒泽把自己藏得很深,很多事都不愿告诉自己。他在那个破碎家庭中经受的痛苦,荒谬灰暗的童年时代,乃至糟糕的睡眠,如果不是刻意留心,明晨曜也未必会知晓。
明晨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深色的塑料瓶,他把塑料瓶放在桌上,默默地看着它。这是助眠药物,以前黎恒泽被睡眠所困扰,却不常吃药,明晨曜知道他害怕那种身体不受意志所控制的感觉,但也受不了他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便将药物带在身边,能随时给他备用。秦笙出事以后,明晨曜自己也开始失眠,依靠药物才能入睡,他那时才明白了黎恒泽一部分的痛苦,那种疲累与烦躁交织的清醒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