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野:“……”
“对了,”晏溪问道,“你去了总公司几次,见过施总本人吗?他长什么样子?”
施野直视他的眼睛,脸上没有惯常的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长得跟我差不多吧。”
晏溪笑了:“哦,那他还挺帅。”
两人并肩走出地铁站,夜风拂过,带来一丝清冽的寒意。
冬天快到了。
施野停下脚步,看向夜色中的车流,“晏哥,我刚想起来,今晚有一个课题要赶,我得回去学校一趟。”
晏溪不放心,提出要送他回学校。
施野自然不能答应,随便找借口拒绝了晏溪。
“那你到了学校记得给我打电话。”晏溪叮咛。
“好。”施野淡笑着应了下来。
晏溪不知道的是,他还没走到家,一辆橙色欧陆就赶到地铁站门口,将施野接走了。
“去哪儿呀,施大总裁?”段文彬叼着电子烟,看向自己的好哥们。
施野系上安全带,嫌弃地睨他一眼:“大晚上还戴着墨镜,你有病吧?”
“我靠,不识好人心啊,”段文彬将电子烟丢在手边,扯下墨镜,“我这不是为了掩护你,保护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么。”
“就凭这辆丑车,你就是全身包成木乃伊都没用。”施野今天嘴跟淬了毒似的。
“你特么狗急了乱咬人是不是?”段文彬回击道,“怎么,被你的小美人赶出来了,大半夜流落街头,把气全撒在我身上是不?”
虽然段文彬猜得不全对,但施野还是心口一抽,脸色更差了。
“得得得,走,哥们带你去泡吧。”段文彬不刺激他了,转动方向盘,“自打回国就一直干活,忙得跟头驴一样,也该放松放松了。”
“不去酒吧,”施野打开手机,找出一个地址丢给段文彬,“去这里。”
段文彬接过手机看了一眼,顿时没了开车的心劲。
“如果我说家里管得严,十二点前必须回家,你能放我走吗?”
“你试试。”
半小时后,段文彬坐在地板上打哈欠。
面前的玻璃门里,施野带着拳套,正在疯狂进攻一只沙袋。
外套被随意地扔在地板上,施野赤着上身,浑身肌肉紧绷,呈现出一种凶猛的攻击姿态。
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砸在沙袋上,每一次出击都倾尽全力,要将满腹的不甘和愤怒全部发泄出来。
“啧啧,这是受了多大气啊?”段文彬拧开水瓶喝了一口,“看给我哥们气成这样。”
攻击变得更加猛烈,施野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拳室里只有沉闷而有力的响声。
段文彬担心他这样下去会受伤,想要上前劝阻,又怕触怒他,只能趴在门边小心翼翼地喊:“哎哎哎,你停下来歇歇啊。”
施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拳风反而越发狠戾。
段文彬又劝:“那什么,我饿了,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呗。”
施野没说话,突然提着拳头冲了出来。
段文彬吓一跳,双手交叉护在身前,“你干嘛?还想打人啊?”
施野满头是汗,眼睛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声音沙哑:“你说,我这个总裁是不是做得不如方墨?”
“啊?”段文彬被问得一愣,“这我哪儿知道啊,祖宗。”
“你们生意场上那些弯弯绕绕,就别为难我一个混吃等死的咸鱼了好么?”
施野盯着地面,看汗珠一滴一滴砸在脚步,半晌,丢下拳套:“走吧。”
施野八岁那年,他的表哥方墨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了母亲。
方墨的外公,也就是施野的爷爷,生怕外孙在方家受欺负,决定将他接到身边亲自抚养。
老爷子心疼方墨,将这个外孙视为心头肉,给予了无限度的宠爱。
为了让方墨更好地融入这个家庭,不会因为身份的关系而感到拘束,就让方墨改了口,跟施野一样,叫他爷爷。
方墨来到施家的前两年,表兄弟两个经常玩在一起,相安无事。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方墨的态度发生了改变。
他变得充满敌意。
方墨开始刻意疏远施野,甚至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故意挑衅他。
施野不明白为什么,只能尽量躲开冲突,避免和方墨发生正面争执。
年龄见长,施野渐渐开始察觉到,家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