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贤一辈子不太在乎穿衣方面,差不多就行,而对粮食、饭菜和零钱有着一种近乎痴迷的“节俭”。你看他做生意也好,办学校也罢,数以千万计的真金白银从他手里边过。包括之前给抗联和国军提供抗日物资和经费也没见他眨眼,唯独是对平时剩下的那些铜板啥的,尚贤从来都是放在一个小木匣子里存起来,年节的时候用来买些日用。尚贤家的剩饭剩菜也从来没有扔过,除非实在是变质了,才舍得拿去喂家里的猪狗。当年樱井还因为这个事笑话过他,说尚贤的伙食跟家里的大黄一样。后来,尚贤五十五岁生日那天,樱井送了他一个檀木做的寿星储钱罐,能有一尺多高,每年尚贤都会拿铜板装满。最后,尚贤的这个习惯甚至影响到了后辈。国柱晚年的时候还有这攒零钱和吃剩饭的习惯,我就记得他总是把那一分两分的零钱捋的平平整整的,齐刷刷的收在一个本子里,过年的时候拿出来买菜买烟。
闲话少说,尚贤两口子饭还没吃上一半呢,门外来了一伙人。这伙人就跟土匪差不多,门上的下人死拦活烂也没拦住,就那么吵吵闹闹的冲了进来。这通吵嚷还不惊动尚贤老两口啊,于是也就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起身到了院里。可看见这群人的穿着打扮,尚贤也愣了。为首的是个国军的军官,具体是啥军衔尚贤两口子是不认识,说实话,这些年尚贤借柳子铭的光也是见过几次国军方面的人,但来的时候都是便装,而且跟尚贤也都很客气,不像现在这伙,一个个跟土匪差不多。
为首的军官见到尚贤两口子,很轻蔑的说了句:“你就是张尚贤张五爷啊?”尚贤见对方那趾高气昂的架势,心里也不痛快,冷着脸应了一句,然后问道:“不知这位长官怎么称呼?”“我姓邓,国军少校,负责这次山城镇日军的受降,你就叫我邓营长就行!”为首的军官说道。
这给尚贤气的,敢情这么牛逼哄哄的接收大员就是个营长啊?还什么少校?如果尚贤没记错的话,柳子铭之前给他来信说,老柳现在是少将吧。虽然国军的军衔比白菜贵不了多少,但也不是这个少校能比的,这小子也忒狂点儿了吧。但转念一想,尚贤心说也不能见面就得罪人,于是还算客气的说道:“邓少校,你好不知大驾到此有何贵干啊?”“听说五爷是山城镇的头面,此次接收日寇缴械,有不少事宜需要五爷鼎力帮助,冒昧到访,还请五爷海涵。”这个姓邓的说道。言辞还算客气,但语气仍旧十分的无礼。还没等尚贤答话,这姓邓的紧接着就又来了一句:“另外,齐凤林您认识吧?”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