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后来还被齐燮元带到了锦州那边念了三年的新式学堂。齐宗元的变化也不小,沉稳老练了不少,还留起了胡子,两年前,经镇山虎介绍,取了一个财主家的女儿,姓姜,姜氏夫人也是争气,给齐宗元两胎生了俩儿子加一个姑娘,有一对是龙凤胎。
这几年附近的势力变化倒是不大,镇山虎前几天刚过完六十六大寿,红光满面很是硬朗。头年夏天的时候,把山寨交给了刘顺子,报号“路路通”,自己则在山城镇建了套宅子,平时没事开馆收徒教把式,过起了颐养天年的日子。刘顺子倒也能审时度势,接手后就把山寨翻建了一下,改成了行营,帮着齐宗元屯兵训练,他自己则在军中任职,其余的喽啰,有想从良务农的,就在山城镇附近整几亩地,不想种地的也跟着刘顺子参军了,这也算脱去了贼皮。
头年冬天的时候,刘白毛因为年纪太大,一场感冒去了西天,熊扒皮自觉心眼子不够,索性把山本请到了山上,当上了军师兼二当家的,这日本胡子也算是关东匪界独一份了。这山本信雄索性把自己那几百个垦荒队员也都整到山上,现在的五道沟,熊扒皮也就是个傀儡。这鬼子心狠手辣还又毒又损,五道沟、柳河一带让他霍霍够呛,但势力太大,官府无能,谁拿他也没办法。好在这老小子这些年真就没敢惹山城镇这边,齐宗元的拳头太硬,他是真不敢拔老虎胡子,倒也算是相安无事。但火药味却是越来越浓了。
这一年,也就是1908年冬,齐燮元回来了。他没先到行营,而是直接去了金虎家。他来金虎家从来也不客气,不待下人通报就闯进了内院,边走边喊着二哥二哥的。金虎听见他在院里大呼小叫的,赶忙迎了出来,一见齐燮元的模样,金虎傻了。这齐燮元没穿军装,而是一身的孝服。金虎就纳闷了,这老齐家上一辈早没人了,他这是给谁戴孝呢?“你这唱的哪出啊?”金虎问道。“皇上和西太后前后脚没了,新皇帝才三岁,要乱套啊!”“啊?”金虎也愣了。“进屋细说吧,我让人给宗元送信去了,一会他也来!”齐宗元急匆匆的说道。
二人刚进屋,齐宗元也来了,弟兄三人坐在正厅,金虎打发人上茶。“二哥,有啥点心饽饽啥的吗?我饿一天了。”齐燮元说道。金虎没想到齐燮元这么个军中高官还能饿成这样,赶忙又打发人拿来了点心。这齐燮元是真饿了,边吃边介绍起京里和外面的消息:“十月二十一那天,皇上暴毙了,据说是西太后下的手,药死的。前脚皇上一死,后脚就立醇亲王載沣的儿子即位,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老佛爷第二天就咽气了,这也是天意啊!”要知道,在那个年代,换皇上跟换天没啥区别,尤其是西太后在当时国民心中的地位要比皇上大得多。这俩人一起驾鹤西游的消息,放在谁身上都够震个跟头的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本来就风雨飘摇的,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俩都没了,弄个那么大点的小皇上,看来这大清国真的要完啊!”金虎叹了一声说道,想当年他们兄弟跟着康梁闹变法,后来又去留洋,还真就有幸见过几回光绪皇帝,金虎对光绪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年轻有为,也算勤政爱民,励精图治。但没办法,守着个西太后这皇上就没痛快过,这才三十多岁就驾崩了。想着想着,金虎还掉了几滴眼泪。虽然自打到了海龙就没看见过官饷长啥模样,但名义上自己还是七品武官,忠君爱国的思想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你就别哭了,换不换皇上,谁当皇上跟咱没关系,我这还有要事没说呢。”看着金虎那模样,齐燮元无奈的说道。“还有要事?”金虎问道。
“京里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摄政王担心有变,召集各地新军啥的进京护卫,同时派出军队到各地重镇镇守,旨意估计这两天就要到了。所谓浑水好摸鱼,这时候好当官,我就找人上下打点了一下,二哥补通化府巡检司新军巡检,从四品,连升三级。宗元带兵还京,供职顺天府武官,六品。但你们别乐,现在这官都是虚的,不值钱。我奉旨南下,任北洋军第六师师长兼江宁镇守使,江苏督军。”齐燮元说道。“二品啊?恭喜兄弟了!”金虎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宝贝兄弟蹿的是真快啊,他才多大岁数啊。“恭喜啥,二哥,你脑袋清楚点吧。山城镇才是咱们的根基,咱们这官当到哪天都不好说。我现在担心的是我南下了,宗元也走了,剩你自己在这咋整!没我们在这镇着,五道沟那边能不能来找你麻烦?”齐燮元说完,看着自己这位一脑子顶戴花翎的二哥。
“我哥说的对啊,那我不去行不行?再说我就这点人去了能干啥?万一哪天八国联军再来,我们还不都垫枪管子去了。”齐宗元此时也挠头了。“不去?抗旨啊?你行,我咋整?我在江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