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太瞧不上他?。如今一看,倒是果真如此。
那丝不服也烟消云散,眉目也沉静了不少。
换在那些?老狐狸眼中,便是苏知乐更加胸有成竹。
尽管他?们同苏知乐也称得上是竞争对手?,却依然会叹苏家是后继有人。
也有几个明智的,一眼便瞧出了苏知乐和周慈青之中主?事的究竟是谁。不过既然他?二人没开口辩解,他?们也不至于做个讨嫌的争论个是非对错来。
石员外便是其中之一,他?在得了想要的结果后,更是举起酒杯,敬这?些?有能耐的后辈们一杯。
周慈青和苏知乐也非傲慢之辈,连忙举起酒杯回敬一二。
如此,这?场谈判便定下来。
几家欢喜几家愁,老狐狸们得了想要的,周慈青这?次也迈入如今商界一步,只后面再慢慢扎根于此。
他?确实为应酬的好手?,半点都不得罪人,那张嘴能把死的说成说的,黑的说成白的。
便是那些?白走?一趟的,周慈青也没叫他?们败兴而归,还说日后总有合作机会,又送了礼,总归是做得面面俱到。
伸手?不打笑脸人,且做人做事留一线,多?数来此的商人皆是接纳了周慈青的好意,春风满面离去。
苏知乐在旁瞧得啧啧称奇:“我?观这?一遭,后面还真是有的学!”
周慈青但笑不语。
幸得这?酒不醉人,便是连饮了几壶周慈青也未曾醉倒。只他?双腮镀上了红,眼中也有些?氤氲,呼出来的热气也是微醺。
苏知乐提议:“不若找家客栈躺一躺,再饮些?醒酒汤。”
周慈青婉言谢绝,他?又奇道:“你家中竟未在县城里置办个宅子么?”
苏知乐颇有些?不自在,还是解释:“本是打算今岁在县城里买上一套三?进的大宅子,可那钱被我?给打了水漂。一来二去的,此事便暂且搁置了。”
况且他?们乡下那宅子又大又奢华,且富丽堂皇的,比县里太爷们都住得好,又何苦非去挤那县城里的小屋子,委屈了自家呢。
若是想来县城,骑上马,或是坐了马车,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左右都便宜,也就不再麻烦。
周慈青颔首:“再去巡视一下店中,瞧瞧坊里如何。”
苏知乐看他?还有精力忙来忙去,面上讶然,心内佩服,连忙道:“好嘞,您请。”
周慈青懒得理他?那活宝样。
这?般巡视了一个时辰,倒是没发现?什?么坏事。
他?又道:“去造纸那个工坊瞧瞧,如今入了春,营造应是早该开始了。”
苏知乐也并非对造纸的工艺一知半解,他?心里亦是门清,晓得就该趁刚入了春酒忙活,免得耽搁了事。
周慈青跟着他?一同去了造纸工坊。
自打苏家将所有人、财还有物皆投入在脂粉店铺里,他?们这?造纸工坊便萧条了许多?。
人手?亦是如此,都去脂粉坊忙活了。
脂粉坊可是吞金巨兽,人手?是稀缺的,苏家还在县城里贴了告示,找来不少帮工去。
可苏家却也不是要将造纸坊弃之不顾,造纸匠人仍在忙碌,只是瞧着有几分凄凉。
见到苏知乐这?位东家,他?也道了声问好,只那眉眼间都透着散不去的悲愁。
周慈青站了出来,对这?位年纪尚在而立的匠人道:“大郎君,想不想让你造出的纸传遍大江南北?”
那匠人顾不得哀愁,用吃惊的目光瞧他?:“公子这?话乃是何意?”
若不是周慈青乃苏知乐带来的人,且他?穿着打扮,通身气度皆非寻常人,只怕匠人要将他?误认做事哪里来的癫狂之辈!
周慈青道:“那脂粉坊便是我?一手?提点出来的,说来也不为狂妄,只想叫你心里有个数。你且照着我?说的办,日后封陵县定也有你这?造纸发的一席之地。”
苏知乐在旁颔首:“我?苏家如今名满封陵,皆是因你面前?这?位公子。”
这?位匠人睁大了眼,语气也姿态也有了变化,他?连忙躬身拱手?行礼,道:“还请公子不吝指教?。”
周慈青今儿?个吃了酒,他?自己不觉,旁人却能看得出他?的轻狂不羁,讲话也散漫随性了许多?。
尤其是苏知乐,但他?见周慈青又安排得面面俱到,便不曾出一言制止。
而这?匠人在旁细细听着,更是越听心里越喜,两?颊涨得通红,道:“得了这?位公子的指点,无异于痛饮一坛好酒!想来传闻中的醍醐灌顶便是如此了,多?谢公子指点!”
周慈青摆手?:“不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