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蝶儿一整个僵硬住了。
她嘴巴张了张,又重新闭上。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红了脸,咬着唇又跑走了。
她一股脑儿地冲到李纯菊跟前,说了一大通。
李纯菊听完之后,二话不说就是呵斥:“你真的是蠢笨至极!觍着脸说出这种话来,你也是个厉害的!宏哥儿本来也许有机会,被你这么一闹腾,还有什么机会?她会提防着。你敢想,若是阿朱知道宏哥儿是阿正的孩子,她会怎样?”
谢朱玉可是已经在她跟前提过一次和离的。
“她能怎样?男子三妻四妾不是正常吗?”孙蝶儿就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都是郡王府上下把谢朱玉看的太重了。
李纯菊冷眸扫来,全然都是嘲讽,“她背后有谢氏,身后有贤妃,还有昭定司为她撑腰,你有什么?你以为没了她,这郡王府还在?孙氏,这是最后一次了,若是你再招惹谢朱玉一次,别怪我心狠手辣!”
孙蝶儿被吓了一个哆嗦,她看了一眼李纯菊,李纯菊眼里淬着毒!
她弱弱应是,就像受惊的兔子一般离开了。
谢朱玉猜到事情结局只会是如此,为了郡王府,为了长长久久的荣华富贵,她现在是谁也不敢动的存在。
翌日,一大早的。
老太太的门被人急促着敲响了。
张嬷嬷头上都是冷汗,喘着粗气,“还请劳烦传个话,需要老祖宗主持公道,世子妃要将如梦赶出府去,如梦多好一姑娘,这些年勤勤恳恳的,跟着世子妃一道嫁过来的陪嫁丫鬟,且是如今因为一张银票。老奴斗胆请老祖宗主持公道,救如梦一命。”
开门的嬷嬷与张嬷嬷倒也有几分交情,“你且安静,我去禀报便是,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张嬷嬷连连赔不是 。
老太太听闻此事,不悦地洗漱了一下,叫了谢朱玉前来。
如梦跪在地上哭着,求谢朱玉不要将她赶出去。
老太太心里很是烦躁,“你莫要啼哭!大清早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办了丧事!”
如梦且不敢再哭,只是跪在地上暗自抹泪。
谢朱玉很是冷淡,“府有府规,你偷了我一千两,那活该都是该打杀的,饶是看着多年主仆之情,才留你一条性命。你走吧,日后怎样,且看你的造化吧!”
人人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如梦可是谢朱玉的心腹。
可是一千两不是小数目,谁家府上也容不得这手脚不干净的。
若是被赶出府去,肯定是死路一条,谁家也不会用手脚不干净的婢子。
张嬷嬷又求情一针。
还有几个下人也跪下来求情,哪怕是被扔到庄子上,也至少饿死不得。
谢朱玉依旧无动于衷。
老太太终究劝了句:“阿朱,你房里的事情,我老婆子本不该多嘴,可是这孩子一向瞧着是个干练的,其中兴许是有什么误会,房中放不得了,重新打发个地方也好。这寒冬腊月的赶出去,怕是小命都要交代了。”
谢朱玉点了点头,她又不是不知道这老太太惯会做好人。
“既然如此,便打发人送到庄子上去。”谢朱玉似乎松了口。
双寿一脸气愤,跪也不跪地冲了进来,“我同她一道去。主子如此薄情,走了又有何妨?”
“如梦,走,我带你一起走。什么一千两,她就是想寻个由头赶你走!”双手说着便是拉起如梦手腕。
如梦看了一眼冷冰冰的谢朱玉,她缓缓起身,不舍离开。
张嬷嬷急的都大哭起来,“主子,您快拦住他们。”
谢朱玉无动于衷,张嬷嬷小跑着追了出去,“你们两个天杀的,你们能去哪里?快回来求情。你们不许走……”
谢朱玉却是冷哼一声,“谁敢再求情,便一道离开郡王府!”
众人不敢言语。
老太太叹气。
谢朱玉起身,向着老太太行了一礼:“这种小事,还闹到了祖母跟前,孙媳实在惭愧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