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然披着明黄色的大氅走在雪地中。
大夏的雪和前世没有什么两样,他是北方人,雪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
不知何时,天气已经变得越来越冷。
他一边走一边问道。
“玉山,长乐坊跟安山坊的百姓今年应该不会受冻吧?”
“殿下仁慈,早在半个月前,我们就帮长乐坊跟安山坊百姓修补好房屋,并且每家每户都有余粮,今年他们绝对不会挨饿受冻。”
“这样就好,可惜其他地方本太子暂时还没有办法关心得到,这一场大雪,我大夏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得弃尸荒野。”
宁康和冯玉山的脸冻得通红,不过他们还是亦步亦趋的跟在陈安然身后。
跟随陈安然这么长时间,他们也算对陈安然有了一定的了解。
一开始两人都带着试探,但是如今他们对于陈安然的性格已经有了一定的把控。
这绝对是一个仁君。
只有真正操劳百姓的才算得上仁君,陈安然喜欢把一些实际的东西落实到位,这可比那些光说不做的伪君子要好得多。
他们读了十几年的书,自然心甘情愿跟随这样的君王。
景德殿。
外面大雪冬天,景德殿内众人的心比天更凉。
“陛下,据臣所查,王青泽这些年贪污的粮食,总共有上万担,贪污的钱财更是数不胜数,抄家之后,大理寺都放不下这些东西。”
“按照律法,将其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户部这边他的帮凶总共找出来十二人,全部掌握了确切的证据,微臣都已经写在奏章上。”
孙元义办事的效率非常快,再加上有太子府的帮助,一个晚上他就收集好所有证据,承到御前。
轩帝随手翻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清楚内容。
他只知道户部这些人的贪污导致国库空虚,他手上也没有银子能用。
“王青泽,你还有何话可说?”
前一天威风八面的王青泽此时如同一条死狗一般跪在朝堂上,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旁边没有人给他求情,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向刘权。
“微臣认罪。”
“臣自知难逃一死,还请陛下放过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呵呵,原来王大人也是有家人的,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贪污的这些钱粮会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他们有没有家人,他们有没有孩子,他们是不是比你更无辜?”
陈安然一连三问让王青泽哑口无言。
其他人老老实实的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给王青泽帮腔,他们算是看出来了,如今的太子不再像之前一样唯唯诺诺。
他是真的敢杀人。
王青泽很明显是跳得太欢,所以才进入了太子的视线。
“太子言之有理,朕恨不得诛你九族,你还敢这次大言不惭。”
“孙元义,既然案子已经查清楚,那就即刻问斩,这件事还是你亲自负责,把他的脑袋给我挂出去,我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像他一样。”
尘埃落定。
王青泽整个人直接瘫软在地,这就是朝堂,这就是现实。
前一秒你还有可能权倾朝野,位列三公。
但是下一秒你就有可能人头落地,身败名裂。
朝堂从来都不是过家家的地方。
这可是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甚至可能有可能还会连累到家人。
退朝之后,陈安然的脸上却没有半点高兴神色,回东宫的路上他一直在沉默。
宁康和冯玉山对视一眼,后者忍不住上前一步开口问道。
“殿下可是还在为什么事忧心?”
“我在想刘权会如何反击?今天的朝堂上他平静得有些可怕,这份平静背后一定酝酿着更强的风暴。”
虽然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陈安然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最起码得有所防备才行。
要是没有任何防备,很容易被对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