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乌鸦盘旋在空中,它扑扇着翅膀落在一棵树上。
“嘎——嘎——”
乌鸦歪头看向不远处横躺的尸体,已经有几只同类在分食腐肉了。
尽管已经过了一晚上,但空气中还飘着一丝血腥味。
冬月铃睁开眼睛,正好和几只待在井边的乌鸦对上眼。
她以为自已死了。
冬月微微动了下脑袋,痛的她吸了一口气。
脑袋一定磕出血了,幸运的是这口井没那么深,冬月想笑出声,但一笑胸口就隐隐发疼。
松兰被她砍得那么重,她一定活不成。
是她赢了哈哈哈哈,是她活下来了哈哈哈哈,松兰那个贱人就自已下地狱吧!
冬月得意了一会儿,心情舒畅。
她站起来,拍了拍自已身上的土,抬头往上看,琢磨怎么才能爬上去。
冬月抚摸井壁,又低头看看井底,空无一物。
她记得自已还未看清那个怪物,就已经晕了。
现在怪物消失了,娜诺是不是也走了?
她不会再回来吧?
冬月怕自已爬上去后,又会看见娜诺。
“…怕什么,反正怪物已经消失了,这就证明献祭结束了。”冬月自言自语道。
娜诺不会回来的,一定不会。
冬月继续转动眼珠,观察着井壁,她看了一圈也没找到能攀岩的地方。
冬月转身,看到有一根绳子搭在井壁上,她拽了拽,好像能行。
可是…她刚刚怎么没看到有绳子呢?
大概是没看清楚吧,冬月急着出去,她双手拽紧绳子,脚蹬着井壁,用力爬了上去。
冬月露出脑袋,看到了松兰的尸体,嘴角上扬。
她双臂往前用力,身体终于碰到了土地,她赶紧远离那口井,躺了几秒才觉得自已重获新生。
冬月走到尸体前,有一只乌鸦正在啄着松兰脖子上的腐肉。
冬月冷眼扫过,她走了几步看见了安井的尸体。
安井被松兰杀了?
冬月皱眉,这不可能吧,松兰没力气对抗一个男人。
她看到旁边的斧子,心里有个猜测,这货不会是自已自杀了吧?!
“哈哈哈哈哈…脑子…脑子被踢了吧,蠢货!”
冬月笑得胸口直疼,但还是没忍住笑了一会儿。
她迈过安井的尸体,想去找村长处理一下这件事。
爷爷一定会向着她的,她根本不怕警察抓,说起来都是村子里的事,找几个人把尸体埋了就好。
要是有人问就说是怪物做的。
冬月酝酿情绪,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装作发现尸体的样子跑去村长家。
可没跑几步,她就停下了。
因为她看见了成堆的尸体横在路边,这下她的脸色真的恐慌起来。
发生了什么?
怪物袭村了?
冬月小心翼翼地越过几具尸体,她扭头看向敞开的一处房门。
里面隐约看到躺在地上的人,还有窗户上被溅到的一大片血迹。
她经过了好几家门口,没有例外全都被杀了。
不是一家,不是两家,好像…是整个村子,他们都死了。
冬月颤抖着,脸色白的像张纸。
“爷爷…爷爷!”
冬月气喘吁吁地跑到村长家,她还抱着一点希望。
可她看到爷爷躺在地上,甚至是脑袋和身体分家的画面时,再也支撑不住跪在地上,眼角留下两行泪。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大家都死了?
是娜诺做的吗?
她让怪物杀死了全村的人吗?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献祭一个人还不够,还要这么多人一起死吗?
“不…这不可能…献祭已经结束了,怪物也不见了…”
“爷爷不应该死啊…爷爷…”冬月踉跄着来到村长的尸体前,摸着他冰冷的尸身。
冬月泪流满面,她哭了一会儿,不甘心放弃,擦了擦脸就往外跑。
她开始每家每户的检查,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太阳慢慢高挂到天空上,一上午过去了,冬月双手沾满血,但一个活人也没找到。
除了她,所有人都死了。
冬月嘴巴发干,直愣愣地看着远处,她看着上山的路,想起了娜诺,想起了神社,想起了嫁衣和花轿。
“献祭…新娘,山神会保佑村子…都是我的错,一定是因为我扰乱了献祭,所以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