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吹得人身冷心更冷。
她坐在地上,双臂怀着膝,茫然若失地盯着地面。一片落叶飘落,掉在她的肩上。拈起叶,对着朦胧的一点儿微光去看枯叶。不待仔细看清,一抬眼,竟撞见宁王宛如暗夜火焰的晶瞳。
不等说话,人被拽了起来,一个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脸上。
火辣辣的锐痛,刺得她耳中嗡嗡作响,撕裂耳膜似的痛。
宁王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暗沉一如墨洗的夜空,听不出半点情绪。
“本王交代你的事,你忘得倒是彻底。”他脸上的神色,看不清。她抿紧唇,顾不得嘴角那丝破裂似的痛,又听他骂:“招蜂引蝶,素来女子天性。本王算是明白了,教坊出来的,就是这样的货色!”
语气轻鄙,刘盈连理都懒得理了。
这神色,彻底激怒了宁王殿下。
她苍白的双唇,赫然被封住。
宁王的动作不大,吻得却粗暴得有些可怕。千般羞辱后,他舔尽她留在自己唇间的气息,低沉冷峻地笑了起来,“你就是这么做他的夫子吗?果然*得很!本王问你,女慕贞洁,男效才良。此句何解?”
她抹去宁王残留的气息,沉默。
宁王赫然一个巴掌,狠狠抽在她的脸颊。他双目爆射出凶狠的光芒,“说!”大力袭来,她的脸登时肿成了个馒头。
她浑然不觉疼痛,吞掉嘴角溢出的鲜血,整个人在夜色中,犹如立风之竹,透着凛凛孤傲。
许久,才听她的声音淡漠响起,犹如寒针般刺了出来。
“我的事,与王爷无关。”
“三日之内,本王要做顾倩兮的入幕之宾,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盈孤零零立在寒风中。
也不知站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比一世纪的时间还要漫长。
那么久了,小狮子还在和顾倩兮在说话。一眉一眼,极尽温柔。她心中锐痛,分不清是寒风入体,催动施药时吞入的毒素,还是怎的,一阵阵窒人的铁腥儿味道从喉间喷涌而上,她尝到一口口的甜腥。
刘盈苦笑,今晚莫是要将自己所有的血都掏空吗?
那她明儿个用什么给胡荼的药作引?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抬头,小狮子正站在刘盈身前。少年挺秀如竹的身影,宛如破天而出的寒剑,透着文秀的冷戾。他清光似的两片薄唇扯出一个清雅的笑,温和道:“夫子到底是夫子,一转眼,又勾上了哪家的公子?”
话含针,语带刺。
分明和宁*才对她的羞辱,重叠在一起。
刘盈陡地抬头,却见小狮子神色清清冷冷,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转眼竟换了副面貌:“这么晚的天,先回去就是了,何必等我?”语意怜惜,说不出的温柔。
一切恍入初见。
似又回到那日他回到云胡府的瞬间。
刘盈眼中有泪,抿紧了唇。
小狮子温柔地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将她塞进车里,搓着双掌为她暖着冰凉的脸蛋和手心。
他的气息那么近,近在咫尺。
刘盈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呆呆看着他,只觉自己在做梦。
她的胡荼,她的小狮子,又回来了吗?
熏香袅袅,一室尨茸,触目迷离。就听着辘辘的马车划过石板,发出空寂的响动。
刘盈的手,渐渐暖和起来,可小狮子的掌心却滚烫得有些异常。
她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他。
还没反应,就被胡荼一把揽在怀里,他抱得那么紧,勒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小狮子的嗓音混着呼吸,烫热了她的耳根。
“夫子,我要……”少年男子急促粗哑的话音消失在覆来的双唇上,刘盈的脸刹那红透,耳边压抑的呼吸,在马车中那么清晰。落入耳中,就宛如夔皮制成的大鼓,一下下,敲得她心口禁不住“咚咚”震响。
那样的惊讶,饱胀了心口,满满的几乎要溢破胸腔。
小狮子的动作有些急促,根本顾不得她的心情。
说到底,到底是她欢喜的少年。
刘盈被他搓揉过的地方,都似有火在燃烧。心尖融化,*,颤栗,不一会儿,掌心就沁了一手粘腻。辣过之后,又浮上尖锐的刺痛,宛如燃着一团猎猎火苗,眼见他拿捏的地方越来越羞人,她脑海陡然一片空白。
她想躲闪,小狮子不给她躲闪的空间。
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