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大呼小叫的?」宋振邦皱眉,心中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反正不是什么军国大事,也不忌讳徐氏在场,勇伯将信件交到了宋振邦手上,面色忿忿地道,「宫里传来的,说皇上他……唉,国公爷自己看吧!」
宋振邦看他气得说不下去的样子,连忙看起手上的信究竟说了些什么,可是当他看完,竟也气得满脸通红,直接手拍在了茶几上,茶杯倒了,几角都被他打裂了一块。「可恶!竟敢如此算计我宋家?」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气成那副样子。」徐氏摇了摇头,觉得宋振邦都位居勇国公了却那么沉不住气,还不如他们家三郎的稳重。
她从丈夫手上抽过那封信,仔细一瞧,想不到越看表情越狰狞,最后竟是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直接把眼前桌子给翻了。「混账东西!皇上凭什么这么做?咱们家三郎还在为他交办的事奔波,他回头就把咱们三爷给卖了。」
三个人义愤填膺地咒骂起皇帝,什么昏庸无能、忘恩负义全都冒出来了,要是被外头的人听到,只怕治他们一家叛国都有可能。
原来,密信里写得很简单,梁祥上书救灾、指挥安排有功,由于他已是位高权重,什么都不缺,皇帝索性直接问他想要什么封赏,想不到梁祥请求皇帝为女儿梁秋莲赐婚,对象便是御史大夫宋知剑。
皇帝也听过梁秋莲才貌双全的传闻,加上宋知剑都二十四岁了还是光棍,以为这是一桩好姻缘,便大方的许诺了」
如今只差一道圣旨这件事就成了定局,再也无法改变。
勇国公在皇宫也是有眼线的,陛下许诺梁祥的当天立刻就有消息悄悄的从宫中送到了勇国公府」
「这皇上也忒胡涂!他要赐婚,难道都不用问过我们?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他没听说过?」徐氏气急败坏。
「梁祥那张嘴,死的都能让他说成活的,尤其他还是挟功邀赏,皇上让他自己选,难道他选了,皇上还能反悔!」宋振邦太了解文臣那一套了,急得直叹气,「而且说实话,也只有我们知道那梁秋莲有多任性跋扈,她在京城的名声可好着,光听那些传言,加上她家门第,配我们家三郎也是匹配得过。」
「难道三郎真的要栽在那嚣张的丫头手上!」徐氏想到梁祥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模样就气得想吐血,那样的人要成为她的儿媳妇,进门后能对她这个有多尊敬?「和梁家那个装模作样的女儿比起来,咱们妍儿还更像个大家闺秀呢!」
「国公爷,梁祥能够挟功邀赏,难道咱们三爷不行吗?」在旁着急的勇伯,突然插了一句话。「三爷还救过皇上的命呢!」
宋振邦先是眼睛一亮,但仔细一想,却是沉着脸摇头。「不成不成,三郎舍命救皇上这是个秘密,要拿来邀功是不成的。」
「那要怎么办才好?」徐氏真的慌得无计可施了。
「不能让皇上知道我们先得到了消息。」否则皇帝还不得猜到他在皇宫布了眼线?宋振邦急着起身要回房去换官服,「我先进宫找件事拖着陛下十日八日的,在三郎回来之前,务必让陛下无法下旨。」
他才走到门口,又急忙回头对着勇伯道,「你快去发信告诉三郎这件事,让他立刻回来!」
「知道了,你快去快去!」徐氏一掌将他劈出了门外,平常嫌他吃饭走路都太快,随时都像在急行军似的,但现在她又嫌他实在太慢了。
看着手上的飞鸽传书一脸沉思好半晌。宋知剑才将信一揉,放在烛火下烧了。
他们已在回京城的半路上,船停在宋州,他们便在县城里歇息一夜。
原本他还想忙里偷闲,明儿个白天带着她逛一逛县城,这里的绢布十分有名,色泽亮丽、柔滑细致,他原想让她挑个几匹回去做衣服,想不到因为这份传书要落空了。
甄妍原是在房里与他闲聊,直到方才被送信来的方楮打断,他看完信后便陷入了沉思,她并没有出声打扰,而是趁机欣赏着他俊美的五官。
他的睫毛比她想象得还要长,鼻子又高又挺,唇微抿起来,带出了脸颊上的两个不明显的酒涡,原来他这么个严肃的性子,竟有如此可爱的特征。
看着看着,甄妍都不舍得将目光收回了。
「怎么?为夫长得可还入得了娘子的眼?」宋知剑烧定了信,没有特别看向她,口中却冒出了这一句,显然一直在注意看她。
甄妍收回了目光,很是不好意思,可是被他捉到太多次,连她都有些麻木了。反正他早就知道她对他的爱慕,她多看两眼也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