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意见陛下可以不顾,但太后……」楚茉含蓄地暗示着,她可不想还没坐上皇后的位置就被暗杀掉。
「太后不是问题。」萧清澜脸色微敛,「你可知为何朕从来不叫她母亲?」
太后这称呼自然不会比母亲更亲近,楚茉其实也不懂这对母子失和的原因,但她本分的从未去打听,所以摇了摇头。
萧清澜淡淡一笑,「因为朕知道她的丑事,她恼羞成怒,容不得朕。」
「难怪太后对待陛下与齐王不同,那般偏心眼呢……」楚茉彷佛有些明白了,见他似乎想长篇大论,连忙请胡公公端杯水过来。
想不到萧清澜却否定了她的猜测,「她待朕与齐王不同,倒也不完全是那个原因。」他接过胡公公端来的水,抿了一口,冷笑说道:「其实太后从朕还年幼时便十分冷淡,朕一直想博得她的欢心却不得其法。在朕十岁那年,还是皇太子的朕亲手做了份礼物想送给她,但当朕进了承香殿,却见到她……」
萧清澜话声停顿,那一幕到现在还是深深影响他,他须缓和一阵才说得出口,「朕看到太后与鲁王,也就是父皇的亲弟弟,正在苟合!」
楚茉听得呆若木鸡,恨不得自己现在是个聋的。
胡公公更是吓得背后全汗湿,后悔不迭自己刚才怎么没送完水就出去,如此秽乱后宫的皇家秘闻他不想知道啊!
胡公公自小就服侍萧清澜,也是到今天才明白,为什么那个一直极力想讨好母亲的小男孩会在十岁那年转变了态度,变得对母亲深恶痛绝。
萧清澜似是陷入了回忆,也不管眼前两人已经吓得半死,继续道:「因为当年先皇的身体已经不太好,如果朕将太后的丑事揭发,朕当不成皇太子不打紧,只怕先皇当下就会气死,所以只能忍住这口气。但太后似是揣摩到了朕的想法,知道朕不会说出去,之后几乎是变本加厉的与鲁王来往,甚至几番刻意让朕撞见,毫不在乎,让朕觉得恶心至极……」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太后对先皇有恨,所以用这种方式发泄在他身上,彷佛侮辱他这个皇太子,就等于侮辱先皇。
听到这里,楚茉忍不住脱口而出道:「所以陛下之前传闻房事有碍,就是因为……」
萧清澜不屑地勾了勾唇,「就是因为看多了,朕觉得那档子事恶心。」
「那为什么我……」楚茉眨着双眼,好奇地问。
怀孕后的她更增添了一种成熟女子的风情,像颗熟透了的蜜桃,如今只是眨眨眼都像是在撩拨他,令萧清澜不由在心中苦笑叹息。
或许就得她这般艳若桃李,举手投足都像在勾人似的,才会引起他男性本能的yu//望。
不过这理由实在太肤浅了,他着实不太愿意相信自己是那样以貌取人的男人,所以他只能避重就轻地道:「朕也不知道,总之朕说过,就只对你有反应。太后隐约知道朕的毛病,却不能确定。当年朕撞见她的丑事后,才知道她自小就讨厌朕,便是因为朕身上流着先皇的血,而她痛恨先皇,所以朕生不出皇子反而合她的意,横竖朕若不成了,皇位还可以传给齐王一脉。礼聘魏红进宫,便是太后想试探朕,谁知朕根本不上魏红那里。」
他说的话有些矛盾,楚茉本能的问道:「可是若说太后痛恨陛下流着先皇的血,那她应该也讨厌齐王啊!可是她对齐王呵护备至,对陛下却不屑一顾,偏心极了呢……」话声到这里戛然而止,她小脸突然一僵,这才惊觉自己问了个不得了的问题,连忙话锋一转,干笑道:「陛下可以不理会妾身,这问题就当妾身没问,妾身不是很想知道答案的……」
往常提起这事,萧清澜心里都会觉得不舒服,但今日她一问,却只让他觉得好笑,那种芒刺在背的烦闷再也不存在。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朕说不说又有何妨?」萧清澜答得云淡风轻。
至于一旁的胡公公,几乎已经快躲到桌子底下,在心里从佛祖到玄天上帝全求了一遍,希望陛下忽略他的存在。
他真的什么都不想知道啊!
今天萧清澜这样坦白一切,在场的人都有些受不了。
楚茉低着头,像在平息内心的冲击,咬了咬牙之后,她突然抬起头扑进了萧清澜怀里。
重伤初癒的萧清澜被她这么一撞,觉得自己差点驾崩,然而此时耳边却传来她动人的一句话,巧妙地平复了他所有的痛楚。
「陛下,妾身要当你的皇后。」
萧清澜笑了,伸手轻轻揽着她。
时至今日,两人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