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修长玉腿直接跨在他的腰上,头已经跑到床沿去。
犹记初次见面,她险些睡到由床上掉下来,还是被他接住,如此风情万种的美人儿却有这样孩子气的毛病,令他有些哭笑不得。
要不是得上朝,他恨不得翻过身去将她再就地正法一次。
萧清澜小心翼翼的抬起楚茉的腿放回,然后将人摆正,起身轻轻替她盖上被子。原想穿上鞋,却发现这样走路会发出声响,唯恐吵醒床上的人儿,他索性拿起鞋赤脚走了出去。
胡公公已拿着明黄色朝服及通天冠在外间等候,看到萧清澜居然赤足出来,不由瞪大眼倒吸了口气,就想说些什么。
萧清澜却是眉头一皱,做出了个噤声的手势,指着寝殿轻声说道:「别吵醒她。」
如果说刚才胡公公是惊讶,那么现在就是惊吓了。他聪明地缩着脖子不吭声,连自个儿的鞋也脱了下来。
待到替萧清澜穿好上朝的服装,出了外殿,两人才穿上鞋子,朝着两仪殿行去。
坐上皇辇之时,萧清澜回首看了一下在朝雾之中显得朦胧的紫云阁,不知为什么心头空虚了起来。
沉淀了下情绪,他一声令下,方起驾离开。
*
当萧清澜宿在紫云阁,而且是真的召了楚茉侍寝的消息传到了承香殿,魏太后气得砸了一只半身高的红牡丹玉壶春瓶,本是一对的春瓶现在只剩一只,价值减了大半。
她是隐约知道萧清澜毛病的,如果他没有子嗣,那么待他故去,总是要传位给嫡亲弟弟或是弟弟的血脉,横竖都是自己宠爱的小儿子的好处,所以她一点也不着急。
想不到萧清澜的毛病突然不药而癒,魏太后紧张起来,万一他有了自己的子嗣,那皇位还有齐王一脉该怎么办?
不过魏太后也知自己在萧清澜那里讨不了好,上回叫他宠幸魏红,他连彩丝院的宫门前都不曾经过,这回她不再在萧清澜身上下功夫,而是把目标转向了楚茉。
她倒要看看,是怎么样的狐媚子能迷得连个不行的男人都春心大动。
紫云阁不多时便接到承香殿的传召,楚茉心中有数约莫是为了自己侍寝之事,却弄不清楚魏太后对此事是什么态度,只能穿妥一袭缕金菱纹樱红圆领大袖衫,梳了个端庄的云髻,簪上蝶形金钗。
这样的装扮到别的贵女身上,那就是大气雍容,楚茉穿来也有这效果,却比其他人多了股逼人的冶艳,让甚少看她打扮如此隆重的含香与春喜都看呆了眼。
楚茉已经人事,举手投足皆是风韵,她瞧两个宫女傻愣愣的,伸出手指轻点了含香的额,却见含香的耳根慢慢地红了起来,讷讷说不出话。
她不由好笑,即将面见魏太后的紧张也减轻了几分。
待来到承香殿,只见里头已经坐了好几个人,最上首那面容端正严肃的中年美妇自然是魏太后,左边下首是大脸盘的赵贤妃,在这儿她便不敢簪花了,正经八百地将全副鎏金头面戴了起来;至于右边下首,是一个长得与魏太后有几分相似的年轻清秀女子,不用问,这必然是魏太后那位隔房侄女魏红了。
楚茉按大礼拜见了魏太后,然后是赵贤妃与魏红,表面上看上去挑不出任何错。
魏太后自她美貌的惊艳里恢复过来后,心中对萧清澜为何会动心有了计较。
这样祸国殃民的样貌,究竟当初是谁放进宫的?
她在心中大骂三回这个每个人都问过的问题,可是如今检讨这问题已然毫无意义,说不得最终还得算到自己头上,毕竟当初礼聘进宫的名单就是她挑的。
魏太后不想管楚茉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今只想找个人出气,便恶狠狠地盯着楚茉,看得她提心吊胆的。
「你便是楚美人?」
楚茉敛目说道:「是。」
「你是怎么入了陛下的眼?紫云阁离甘露殿老远,你是用什么手段让陛下见着你的?」见着楚茉惊人的美艳,魏太后自认对这般女子的计谋心中有数。
「妾身不知。」楚茉在这项质问上当真无辜,她摆出一副最无害的表情,「妾身自入宫后,除了去过赵贤妃的延嘉殿一回,从未出过紫云阁啊。」
这倒是真的,她以身为一个米虫为荣,所以连紫云阁都懒得出,顶多在四周的芙蓉园走走,但那也算是紫云阁的范围。
「是吗?」魏太后问这问题,却是看向了赵贤妃。
赵贤妃掌理后宫,因宫里嫔妃没几个,她对每个人的行踪自然是了若指掌,在这种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