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把那些生病的全赶出去算了!”柳宿咬着牙道。
几个柳宿的狗腿子聚集在他家里,美其名是为了疫情想办法,事实上都在讨论如何才能保留自己最大的利益,把对自家人的伤害降到最低,至于其它人死不死,干他们屁事?
其中一个狗腿子一听,有些迟疑地反问“可是那些病人都有家人,赶出去可能是十几户……”
“如果不当机立断赶走那十几户,我们村子里还有多少户要遭殃?”柳宿理所当然地反驳。
“就算把他们赶走,万一剩下的人发病怎么办?”另一个狗腿子也忧心忡忡地道。
“那就继续赶,我们水源村不能留下任何一个病人。”柳宿的脸色都狰狞了起来。
“可是鲁大山一定会阻止……”有个狗腿子欲言又止。
“敢阻拦,就连鲁家一起赶出去!”柳宿独断地道,他已下定了决心,什么都不能改变。
除了利益上的考量,他最怕的还是这种不知道治不治得好的病会落到他头上来,如果能斩断越多传染的可能性,自然越好。
众人不敢再质疑,却也没有附和,气氛一阵凝滞。毕竟他们也害怕自己被传染,但更怕的是万一真的自家有人发病,那么自己便会成了被赶出水源材的一员。
依附这样的村长,真的是一件好事吗?一些还算理智的狗腿子,忍不住深深省思起来。
在一片安静之由,外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名村民跑了进来,满头大汗、一脸惊恐地对着柳宿说道“柳……柳村长,快来啊!你家孙子倒在村口了,看起来也像是染了瘟疫。”
柳宿顿时脸色大变,连忙拔腿狂奔而出,其余狗腿子也是又惊又惧地跟上,在传话的村民带领下,很快的来到了村口。
一个年约十岁的孩童倒在村口,口吐白沫全身抽搐,那便是柳宿的孙子柳强,柳强身旁还站着一些村民,但因为知道可能是瘟疫,根本没有人敢太靠近他。
就连柳宿也因为心中有所顾忌,居然在距离孙子两步之处就停了下来,焦急又惊慌地跳着脚。“怎么会这样?强儿,你你要撑着啊!一定是那些病人传染给你的!”
他看向围观的人,不客气地吼道“还不快救救我家强儿,都杵在那里做什么?”
一名村民面有难色地回道“村长,这可是疯疫啊,不能随便碰的。”
一名早就对柳宿心生不满的村民,还故意嘲讽道“要不村长你亲自把柳强抱到鲁家的医舍去不是更快?”
柳宿一听,脸色又青又白,想骂些什么又理屈,依旧只能站在原地跳脚。
“快快快,都让到一边去,鲁大山和綦大夫来了!”
一个村民远远地叫嚷着,众人赶忙让开一条路,连柳宿都转忧为喜,期待地看着鲁大山及綦菡。
由于綦菡成功地稳住了许多人的病情,到现在水源村虽然多人发病,却没有一个死亡,她的医术也获得了众人的肯定,大伙儿都改口叫她綦大夫,以示对她的尊敬。
只有柳宿出于对鲁家的芥蒂,总是想方设法想对付她,也从不承认她有什么真功夫,可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他也不得不依赖綦菡及鲁大山。
“你们怎么走这么慢?赶快救救我家强儿啊!”不过他的语气仍是很不客气,毕竟心里那一关仍是过不去。
綦菡及鲁大山没有理会他的不善态度,迳自来到柳强身边,两人很谨慎地没有随意触碰他,但是光这么用看的,綦菡便柳眉直皱。
“这的确是瘟疫。这个孩子,是目前年纪最小的,只怕他要撑下去会比较辛苦……”
“你说什么?你敢再胡说,我就把你赶出村子!”柳宿无法接受这样的说法,怒骂着,“你若无法医就滚!我家强儿……我送到大城去!”
他这般无理的态度,其它村民再也看不下去了,议论纷纷——
“村长,应化城也在闹瘟疫,你送柳强去也是送死啊!”
“就是,綦大夫的医术,比应化城里那些老大夫要强得多了,不只是瘟疫,前几日我家孙儿伤风感冒,吃了两帖綦大夫的药就好了呢!”
“村长你说话得客气点,到时惹怒了綦大夫,不治你家柳强,柳强就死定了。”
众人七嘴八舌,说得柳宿恼羞成怒却又不敢再骂,涨红着脸瞪着众人。
此时,原本一直沉默的鲁大山突然沉声道:“这是吵架的时候吗?先救人再说!把人抬去医舍。”
此话一说完,众人都闭上嘴了,鲁大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