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抱住了他,接着他感觉到背上传来剧烈的疼痛,那跑堂的似乎憋了一肚子气,径是往死里打。
“我打死你!打死你!你这偷菜的老鼠,天天来还当我们不知道,就算是烂叶子也不给你,居然还有帮览!”
祖孙两人抱头鼠窜,一路被追打到了巷口,那跑堂的才吐了口口水,转身回到酒楼。
顾天云一知道护着自己的,居然是他以为这辈子都要废了的孙子时,紧张地把他从头到脚仔细察看了一番。“行朗,你怎么来了?没有伤着哪里吧?那店小二怎么那么狠呢……”
顾行朗深深地望着爷爷,难过地道:“爷爷,为什么你要……”
顾天云自然知道孙子想说什么,他云淡风轻地一笑。“为了活下去,行朗,记得爷爷曾说过的吗,活下去就有希望。”他疼宠的摸了摸孙子的头。“只要你的生活能恢复正常,爷爷就放心了,受些屈辱算什么?”
“爷爷……”顾行朗有千言万语想说,但现在似乎说什么都是矫情,满腹的感动及惭愧只能化作一句,“对不起……”
“你真正对不起的,是探花那丫头啊。身为一个婢女,她对你算是有情有义了。”顾天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可知道,昨日上门打人的那两个人,把家里所有的银子都抢走了,今天探花又要辛苦了。你因为偷酒常常被打得满身伤,早晨又宿醉,她平时赚的钱,大部分都给你拿来买伤药和那些醒酒汤的材料,你知道吗?”顾天云在他背上拍了拍。“但她从不喊一声苦,现在你清醒了,她应该比谁都开心。”
这一掌拍在顾行朗的伤处上,疼得他倒吸了口气。
顾天云连忙缩手,担心的问道:“你是不是被打伤了?很痛吗?咱们先回家……”
“不!”顾行朗摇了摇头,目光望向了远处,有着殷殷的期盼。“我们去找小木炭吧,现在的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了。”
他醉得胡里胡涂的那些日子里,她推着板车到处寻他,是否也像他如今这般的期待?
顾天云闻言,安慰地笑了,眼角都出现了水光。
这也是第一次,祖孙俩互相扶持着走路,似乎从顾行朗懂事以来,两人的距离再也没有这么近过。
顾行朗只要微微侧头,就能看到爷爷斑白的发及充满皱纹的眼角,那有如白驹过隙的象征,也让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当京城第一纨裤的那些日子,已经离他好远好远了……
“一个一百文,不二价。”
“我向你买两个六十文,你还多卖了一个。”
“唉,这位公子,我这已经是薄利了,如果卖你一个三十文,连材料费都不够。”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固执?我不和你买,你在这里站一整天都卖不出去!瞧你脸上有伤,老子看你可怜才和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