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
之后他便不敢妄动,担心官府的人遭太子收买了,万一知道他的下落派人追杀而至,他怕是逃不过。
于是他一路躲躲藏藏,又遇到一对老夫妇相肋,来到这山间村落里避难,想着养好伤再想办法回京城去。
这日,老夫妇传来消息,说有一群人在找他,起先他不确定是谁,悄悄躲在柴房里,直到认出其中有好几个是自己的亲卫,才放心出面。
“……没想到连你也来了。”萧隽将郑恬抱在怀里,一面悠悠叙述别后艰险,一面温柔抚慰着她。“傻丫头,你想找我,派人来找就是了,又何必亲自过来?进这个村子不容易呢,怪不得你都病了,瞧你瘦成这样,这阵子都没好好吃饭吧?”
他怜惜地抚摸她苍白的脸颊。
“你还不是一样?都瘦了!”她哽咽地捏了捏他的腰。“你的腿伤怎样了?有没有找大夫替你好好瞧一瞧?”
“伤口都愈合了,只是走起路来还不甚灵便,莫担忧,再休养一段时日应该就会好了。”
她没说话,只是呜呜咽咽地啜泣着,彷佛要将这一阵子忍住的眼泪都趁此宣泄殆尽。
她哭得令他揪心,双手捧起她泪颜,低头将那剔透的泪珠一颗颗吻进嘴里,一面亲吻,一面柔声打趣。“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发誓这辈子不把自己的心给别人,如今瞧你为我哭成这模样,你的心可是已给了我?”
她听出他话里的戏谑之意,虽然明白他是藉此活络气氛,但仍忍不住哀怨,气得用粉拳擂他胸膛。“自然是给了你!你这坏蛋还装傻,人家的心……早就是你的了,你不晓得吗?你坏透了,知不知道这阵子我有多担心?若是找不到你,我也……不想活了……”
“胡说!”他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捣住她的唇。“你这丫头说什么傻话?你还有娘亲和弟弟,你能丢下他们不管吗?”
她拉下他的手,泪蒙蒙地瞧着他。“娘会照顾弟弟,弟弟的前程也有世子帮着打点,我是下定决心要跟了你的,无论活着或死了,都不许你丢下我……”
再也没有比生死相随更动听也更令人伤感的情话了,萧隽鼻头一酸,不禁也落下男儿泪。
“你这是惹我心疼呢!”他用力揉着她纤瘦的胴体,嗓音喑哑。“傻丫头,莫哭了,我如何舍得丢下你一个?嘘,乖乖的,我没事啊,没事了。”
“呜呜……你坏透了,我讨厌你……”泪水浸透了他的衣襟,更浸透他的心。
他喃喃哄着怀中娇美的可人儿,只觉得平生能得此一心一意的深情,纵死不悔。
尾声
五年后。
太子因这些年来陆续犯了几个大错,惹来皇帝猜疑,权势根基大为不稳,趁皇帝病重时,意圆逼宫夺权,哪知一切行动早在燕王一派的意料当中,燕王世子赵祈结合在京城笼络的人马,与父王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了太子。
至此,持续多年的夺嫡政争大势底定,八月,皇帝病逝,遗诏传位于燕王,九月,燕王登基,大赦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