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滚过他们发上、肤上、衣上,无一处不在火里,但火势大盛却越发清凉凛冽,一扫浑沌污邪!
一场浩然大火,秋笃静实不晓得自己唤出什么,一切的一切全顺心而为。
究竟是天狐内丹驱使她,还是她驱使了内丹,也不重要了。
就让大火烧起,让红火吞噬那无数邪魅,还天地人间一场静和清净
轰——轰——轰——
红火腾烧到最烈、最炽之时,红光将转蓝火。
他看到她掀起的那场灿红烈焰变作青蓝,明明是惊天撼地的一片火海,竟像沙漠上一望无际的海市蜃楼,青火跳动,舞得似精如魅,把盘据周遭的所有邪秽全都吞食了、化炼了。
好大的胃口,多美的红光与青焰。一向高傲的他竟也瞬间心折。
白凛——
听到那叫唤,女人唤着他,他臣服般掀开双眼。
从来,他没对谁臣服过。当年道行浅薄,玄宿以强大术法迫他,亦没能让他认输服软,但女人的唤声直直钻进他魂里,触动了他一直深埋的、也许连自己亦不知的某根心弦,他没来由发着软,乖乖循那声音望向她。
他迎她入内,放纵她梭巡,他不需再困住黑刹真元,他知她会为他拔除。
狂火大起,一把虚空袭来的大风将火势吹得更猛。
火中,风里,他身为战场与牢笼的躯壳彷佛鼓胀再鼓胀,五脏六腑皆被撑至极限似,他感到剧痛,但知自己定能忍过。定能。
于是黑气开始在体内瓦解,于是试图夺舍的真元终于绷至爆裂!
轰——砰!
他像也爆裂了,原是浑噩不明的情与思,原是懵懂无知的欲与念,他茫茫然,迷惘在自身的心牢里,岂知这轰然一记,震得昏天黑地,劈破了牢笼,亦震得一湖心镜云开月明。
很痛。肉身的痛楚无限扩大。他却想恣意畅笑。
捧他面颊的手劲坚定,掌心热烫,他摸到她,缠上她的臂膀和双肩,再继续摸索啊摸索,最后十指牢牢落在她柔韧纤细的腰间。
猛地用力,他搂她入怀紧紧贴靠,俊颜埋在她肩处咻咻喘息在青焰大纵横扫中,他以她饱美的身香来慰藉正承受剧痛的血肉。
再痛,依然想笑,欢快腾悦,如此妙不可言。
秋笃静倏地惊醒,习武多年,甫一张眼便绷紧肌理,身躯已作守势。
她这一动,厚厚掩了她半身的赤沙子逖啦啦如瀑泄落,天光灿烂,刺得她险些睁不开眼哪儿还有地底洞穴?
啊!她记起了,在昏厥的前一刻,她确确实实听到沙泄声响,整座洞穴轰隆隆作响,沙子从上往下不断泄流还听到精魅一阵阵、一波波的嘶叫,被大火炙透、烤焦、烧毁的痛鸣。
不是单纯的“化炼”,是完全灭绝,斩草除根。
只是她没能明白,地底洞穴倾覆后,为何人没遭掩埋?
放眼环观,圈围赤沙地的奇石全都消失,她浮出沙地,与她同在洞内、遭夺舍的那些人亦四散横倒,连身罩猩红披风的教主大人也倒在不远处。
也许地底洞穴仅是玄宿所造的结界幻境,根本未曾存在?
尚未想出个所以然,有关洞穴虚实与否的事已被她抛得远远,因双眸再如何张望,怎么都寻不到那抹雪白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