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也……不排斥你碰我,事实上,我很喜欢。”愈说愈小声。
忆起在汽车旅馆那夜她借酒耍赖,她不自觉地感到害羞,可他仍是一语不发。是不相信她的话吗?
于澄美黯然咬唇,双手不知不觉绞在一起,很想看清楚丈夫的表情,却又不敢去看,怕看到的更令自己心碎。
“对不起。”她喃喃。
萧牧理听了,仿佛是震了震,她听见他的呼吸渐渐地变得粗重,似是克制着什么,许久,许久,才扬起喑哑的嗓音。
“不用对我说抱歉,我不是那种你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他言语如刃。
“你想留在这里就留吧!客房给你睡,但别以为我们就可以做回夫妻了,我说过,我们的关系从那天你决定下车起,就玩完了。”
语落,他不再多看她一眼,迳自大踏步回房。
她目送他冷傲挺直的背影,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竟还能扬嗓。“我炖了鸡汤,你要喝吗?”
“没兴趣,你自己喝。”他头也不回。
可那是为他炖的啊!
老爹说他瘦了,说他这一个月来喝酒伤身,很需要补一补。
所以她才亲自下厨为他炖的……
想着,于澄美眼眶又红了,鼻头发酸,她觉得委屈,可又很清楚自己没资格委屈。
是她伤了他,是她自己任性斩断了与他的情分,如今后悔了想修复,又岂是一朝一夕便能弥补?
她伸手抹去眼泪,告诉自己必须坚强,只要她持续付出,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牧理爱她,他不会忍心一直拒绝她。
她默默转回厨房收拾残局,接着洗了个澡,换了睡衣睡觉,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半夜也没能合眼。
她无奈地叹息,起身下床,想到厨房冲杯热牛奶喝,经过客厅时,无意间瞥见一个人影独自靠坐在角落。
是……牧理?
她放轻了呼吸,蹑足走过去,他低着头,手上拿着一罐喝空的啤酒,身影寂寥,显得心事重重。
她靠近他,他听见细碎的跫音,蓦地凛神,抬起头来。
幽暗的光影下,她看见一双如野兽般璀亮异常的眼眸,融着莹莹水光。
那是……眼泪?
他在哭?
于澄美愕然屏息,心房像有根羽毛在搔,酸酸的,麻麻的,又像有根细线在扯着,一下一下地抽疼,说不清是怎样的温柔怜爱。
原来这男人也会哭,也有脆弱的时候。
她满怀不舍地在他面前蹲下来,他仿佛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撇过头不看她。
是她的错,不该伤了他……
“对不起。”
她酸楚地呢喃,眼眶也跟着红了,双手轻轻地捧回他的脸,粉唇柔柔地吻上他轻颤的眼皮。
为什么会忘了他呢?为什么会到现在都还没能想起两人之间全部的回忆呢?都是她不好,她不敢想,若是她一直没想起关于他的事,是不是就会这么错过这个深爱自己,自己也深深爱着的男人?
不,不会的,就算想不起他,她也舍不下他的,他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依然有能耐牵动自己的心……
她更专注地吻他,吻他的眼,吻他的泪,吻他湿润的脸颊,吻他凉凉的嘴唇,泪水的咸味与他身上的男人味融合在一起,成了令她心醉神迷的味道。
他像木头人似的领受她的柔情,仿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她又回到他身边,离自己如此之近,呼吸在她缠绵的细吻间变得粗重……忽地,他像受伤的野兽低咽一声,伸手揽抱她后腰,将她紧紧揉进自己怀里,峻唇饥渴地吮吻她口腔的甜蜜。
她任由他粗鲁地对待自己,敞开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放软了娇躯,热情地迎接他的占有。
“牧理,我……爱你,爱你,萧狐狸……我、爱你……”
她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不能做,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倾诉爱意。
希望他能真正听见。
如果于澄美期待一场激情狂野的xing爱便能弥补夫妻感情的裂痕,那事实证明,她是想太多了。
她跟萧牧理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改变,彼此心里仍是打着结,或许两人夜里可以睡在同一张床上,而他能够野蛮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甚至搂着她睡觉,可隔天早上醒来,他依然是那个待人冷静淡漠的萧大律师。
专属于她的那只狡黠的、爱耍赖的、偶尔也会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