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帮助一个人判罪。
良心,很多时候,只是高高挂起的两个字而已,人们会仰头看,会赞叹,会指点,会羡慕,但,不会确确实实地怀抱在手里。
这就是良心。
那天,失意且满怀讥诮的他,独自开车来到山里,萧瑟的秋意染进他眼里成了一腔寂凉,直到他看见了她。
澄美,如火的澄美,如梦的澄美。
他知道,她也看见他了,但她不在乎,依然恣意旋舞着,旋舞着,加快了节奏,逐渐狂野,衣袂飘飘,他差点以为她要御风而去。
她在这山里点了一把火,漫山遍野于是流动着一股炙热的暖意,暖到他眼里,烧到他心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停下来了,直接仰躺在青翠绵软的草地上,笑着,喘息着。
她笑的声音,有些微沙哑,却又清越悠扬,萧牧理从未听过如此矛盾的声音,又低又亮,又性感又天真。
她笑够了,调匀了呼吸,忽然坐起身来,曲起一双笔直亭匀的玉腿,双手搁在膝头,捧着脸蛋,笑意盈盈地瞅着他。
他这才发现,她不仅舞姿美,人长得更美。
眉目如画已不足以描绘她的五官,她的美比画更艺术,更张扬率性,玫瑰色的唇噙着淘气的笑意,秋水明瞳闪烁着异样的光采。
“你是谁?”她问得直率。
他没有回答,笔直地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躯如松挺拔,屹立不摇。
“偷看人家跳舞,连声招呼都不打吗?”她又问。
他仍是无语,唯有湛深的墨眸隐隐掠过一道光。
“你这人很没礼貌。”她下结论。
他不言不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裙摆下露出的两条如嫩藕般的小腿,以及玲珑如弓的玉足。
她的腿也很美,那柔嫩纤巧的脚踩在地上,他真担心会不会让碎石子给划伤了。
她注意到他在看她的脚。“你应该不会是只色狼吧?”
娇甜的嗓音拉回他的心神,他一凛,霎时感到些许狼狈,表面却不动声色。
“还不说话?你是哑巴吗?”她似笑非笑地问。
他眨眨眼。
“你真的是?”她面色一变,不再带着俏皮的笑意,端肃神情,盈盈起身。
“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认真地道歉,而他见她满脸懊恼,好似自己犯了多不可原谅的错误,不觉胸口一拧,冲口而出。“我会说话!”
她一愣,怔怔地看着他。
“只是不想说而已。”他多余地加了句解释。
她望着他,渐渐地,那美丽的眉眼显出一抹嗔意,樱唇不悦地抿了抿。
他开了口,反倒是她不想说话了,没好气地横他一眼,找到自己丢在一旁的红色高跟鞋,穿上。
她连穿鞋的姿态都很优雅,动作流畅自然,毫无一丝做作。
穿好鞋,拾起宽大的复古软皮包包,她转身就走,分明是不想再和他打交道,他沉默地目送她娉婷如莲的背影。
本以为这会是他人生记忆里一场春梦了无痕的邂逅,哪知当他开车下山时,又在路旁偶遇她。
她正在等公车,看样子已经等了一阵子了,神情有些无奈地看着苍茫的天色。
下雨了,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很快便打湿了她薄薄的衣衫,他从后视镜里看见她从包包里取出一条披肩,仍是挡不住侵袭而来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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