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的、我没看错、不是胡乱猜测的,阿若阿若,你是喜爱我的,早早就爱上了,你心里有我,我知道的!”
知道归知道,意会归意会,然听到那爱语由她亲口说出,当真震得他里里外外轰隆作响。
霍清若细细叹气,不想哭的,但合起眸,泪还是顺匀颊落下。
偎紧听着他的心音,或须臾、或片刻,听到丈夫在她耳畔字字咬得清晰:“阿若,怎么办?我就想你爱我爱得疯、爱得狂,见我被欺负了,你抢着替我出头,明着不行,暗着来也要替我出气……有谁对我见猎心喜,我就想你捧醋狂饮,醋到欲下毒手了结对方,阿若……阿若……怎么办?我就要你死死霸占着我,不放,死都不放,这样我才开心畅快……怎么办?”
“你、你……存心的!存心惹人家哭!”
霍清若没法子淡定了,“哇啊——”一声哭出来,被抱得紧紧,一只细臂还是有空便钻地钻出来槌人肩头。
然后她“施暴”的小手被握住,手心被塞进一件小物。
摊开一看,是她的红石钗子。
奔流的泪遂又狂泄一波,哭着听他轻声道:“阿若,冥主发劲封山时,我挟着你、抱着娃儿,脚踩过一块又一块的坠石,没有一处立足点。那时就想,倘若生不得,一家三口抱在一团死作一块儿,那也很好。你、我,还有娃儿,到哪儿都一块儿……没有别的女子,此生,我只认你,我也只能是你的……”
情话说得这样狠,霍清若禁不住再槌丈夫好几下,槌到最后,哭声又泄,一只藕臂紧紧攀上他的粗颈,湿颊贴偎着他。
无语便是作答!
好的。好的。此生亦只认你。
孟冶。
既已爱上,便彻底疯狂。
明明感领到她的答覆,但一颗心仍如风中柳絮乱乱飘,无个定处,他突然硬声硬气:“起誓!拿你的命……不!拿我和孩子的命起誓,发誓你永远、永远不再抛弃我和孩子,不会独自一个去送死,不会天涯海角流浪。”
谁抛弃他和孩子?!谁又天涯海角流浪了?!
简直有理说不清!
然而,想骂骂不出,想叨念几句也不知该念什么,只会定定看他。
“我要听你起誓。”万般坚持。
她依然不说。
孟冶也抿唇不语了,眼中血丝更红,很执拗、很不可理喻,尤其隐隐有水雾升起时,很惊心动魄。
真真被迷了神,因为见不得他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霍清若流着泪,在他深邃凝注下,有些昏昏然按着他的野蛮说词,说出他要的誓言。
不离不弃。
以他和孩子的命起誓。
说出誓言后,她泪波闪闪,胸房极疼极痛、无端地酸软,仿佛一辈子难止。
而孟冶却低低笑了。
笑音鼓动着厚实胸脯,他五指穿过她的发,将她的小脑袋瓜压在心窝处。
他的心音隐晦求着……再说一次,说你爱上的,是我。
霍清若从善如流,低喃:“我爱上的,是你。自然是你。再无他人。”热息扫上,孟冶低头攫取妻子唇上芬芳。
大红花布内一再受挤迫的小家伙不痛快了,睡都没法子好好睡,红润小嘴掀了掀,终于放声大哭。
“噢,乖乖,娘惜惜,不哭不哭……”亲着丈夫的芳唇,改而亲在孩子额上、嫩颊上。霍清若柔声哄着,抬睫见丈夫一脸无奈,不由得笑了。
孟冶跟着扬起嘴角,暗暗深吸了口气,平抚胸中那股强烈且柔软到近乎疼痛的心绪。他的妻、他的儿……额头抵着妻子的雪额,他低语如叹!
“我们回家吧。”
“嗯。”妻子给了他一朵犹沾珠泪的美丽笑花。
第11章(2)
暗道尽毁,下山时,孟冶背着妻儿、手提钢刀,大咧咧地过山腰、下山脚。
一路上竟畅行无阻。
因山顶突发的地动山摇,整座玄冥山全震了,把聚在山腰的两、三百名教众吓得东逃西窜,保命都来不及,哪还顾得了是否有人乘机混入又混出。
下了山,寻到一处隐密、安全的野宿所在,霍清若赶紧替丈夫仔细把了脉,很仔细、很仔细地望闻问切一番。
冥主将融进“胆”的气,强行散入她四肢百骸中,除一开始体内强烈烧灼、极度不适,醒转后,她脸色确实不好,肤温亦过低,但调息吐纳过后,回复得甚快,没什么窒碍感!就丹田气海微有波澜,然、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