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大夫诊治,忻桐背上的伤差点让她送了小命,要休养好一阵子才能起身;穆弘儒的手暂时不能拿东西和写字,但幸好他还有师爷能代劳,替他写下那名采花贼的秋决状。
至于穆丞,在那惊心动魄的一夜里安安稳稳睡到天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晓得自己有好一阵子不能和小娘一起玩耍上课了。
「忻桐,你今日好些了吗?」从衙门回来后,穆弘儒便直奔房内,还包着绷带的大手有些笨拙地握起她白皙幼嫩的小手,温和地问。
「已经好多了。要不是你阻止,我真想下床走走。」连大夫也说她体质健壮,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短时间内能恢复成这样,可谓奇迹。
「再休养一阵子吧。你知道吗?当你替丞儿挡那一刀时,我都快吓死了。」他柔柔望着她,在知晓了自己对她的感情后,他再不掩饰,放任自己的爱意倾注在她身上。
然而他太过直接的注视,却让忻桐微红了脸。「我明白了。不过,夫君,你为何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只怕看不够你。」像她这般的可人儿善良聪颖,又为了他父子牺牲犯难,他能娶到她,才真是捡到了宝。「若不是你如今养伤在床,或许我早就教你做『真正的夫妻』了。」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在心中轻叹。
忻桐惊喜地一笑。「夫君,你真的要教我了吗?」
「当然。」瞧她可爱的模样,穆弘儒心里一动。也许……不那么激烈的话,偷个香应该可以。「我现在就能教你一些。」
她忙不迭点头,完全不晓得自个儿夫君心中的龌龊念头。
穆弘儒情不自禁地凑过去,正想在她唇上偷一个香吻时,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推了开,害他吓得急忙从她面前退开。
「穆丞!不是叫你进门前要先敲门问讯?」还没回头看,他便先喝斥,会这么没礼貌的,府里除了这小子不做他想。
居然敢破坏他爹的好事?
「哎呀!爹,我忘了,下回会改进。」穆丞被骂惯了,也不以为意,笑兮兮地端着个托盘走进来,「厨房送汤药,我见了便自告奋勇端来。小娘,吃药了。」
「能不吃吗?」那苦兮兮的味道,想到便令忻桐皱起眉。
「不行!」父子俩异口同声瞪着她。
忻桐无奈,只好接过汤碗乖乖喝药。
穆丞见她脸蛋都皱成一团的样子,小脸跟着她苦了起来。
「小娘,你得快些病好,这阵子你没做包子给我吃,我上课都没劲呢。」
「你只想着我的包子吗?」忻桐佯怒,将喝完药的汤碗顺手拿给穆弘儒。
「当然我最关心的,还是小娘的伤势啊……」聪明的穆丞急忙见风转舵,整个人赖上了小娘撒娇,默默地将父亲挤下床。
母子两人在床上温馨地玩耍,穆弘儒莫名其妙被遣到一边,手里还拿着空碗,只能干瞪眼。他心想,自己大概是这家中官最大、但地位最小的成员吧?这画面虽然让他觉得心里十分温暖,却也有些酸溜溜的感觉。
儿子坐的位置,原本是他在坐的啊。而该这么对她上下其手、又摸又抱的人,也该是他啊。
何况,方才的好事被打断了,他还满肚子的不悦呢。
思绪至此,他咳了两声,刻意正色道:「丞儿,现在不是你习字的时间吗?」
「爹,能停一日吗?我担心小娘的伤势。」穆丞可怜兮兮地巴着忻桐问。
「不行!」这时他就要摆出父亲的威严,否则以后和妻子亲热的时间在这小子的破坏下,只怕会越来越少。「先前小娘还不能坐起身时,你已停了好些天,如今要将进度补回。我看你就临摹个五篇……不,十篇论语吧。」
穆丞立刻垮下脸,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目光求助地望着小娘。
忻桐见他们父子斗法,心中好笑,也劝着他,「丞儿乖,你先去习字,我叫你爹给你两天时间,临摹十篇应该够了。恰好过两日若我能下床走了,就做包子给你吃。」
「真的吗?」他惊喜地睁大眼,终于妥协,笑嘻嘻地从她身边下来。「小娘,你可别食言啊。」
「绝不食言。」她做出保证。好久没动了,她也想借做菜伸展一下筋骨。
穆丞心满意足地离开习字去了,在门关上后,穆弘儒表情有些古怪地咕哝着,「看来那小子常吃你做的东西嘛,怎么你嫁进来这么久,我只有在成亲前那次约注时,吃过一次你的厨艺?」
忻桐见他还真有些不甘心的样子,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