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冉欣月?
直到一帮人消失,林文秋才反应过来,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遇冉欣月。
冉欣月是林文秋的高中同学,县一中校花,性格活泼好动,有几分假小子的特质。
冉欣月跟林文秋发生交集,是因为一次春游。
那是一个草长莺飞、柳色渐浓的春日,高二八班集体春游踏青。
冉欣月这位校花却没有一点淑女范儿,居然突发奇想爬树,结果不小心扯了衣服。
恰巧只有林文秋一个人在跟前,林文秋当时想的很简单,总不能让女孩子衣不着体吧,何况她还是校花。
于是,林文秋就同冉欣月换了裤子,自己穿上了开裆裤。
若不是林文秋家庭条件不好,伙食里没油水,他怎么也套不上女版牛仔裤。
冉欣月没事了,林文秋却成了全校的笑柄,直到他辍学,开裆裤事件依然是全校师生茶余饭后的谈资。
也许是心怀歉疚,春游之后,冉欣月对林文秋稍稍有些不同,不过,自惭形秽,又有辍学打算的林文秋选择了敬而远之。
回首往事,仿如昨夕。
“那位老妇人是冉欣月的奶奶?黑气好浓郁,只怕不乐观。”林文秋自言自语。
林文秋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人,他也没那资格。
然而,既然是冉欣月的奶奶,恰好碰上,他觉得应该过去看看,如果可能,略尽绵力也好。
以前面对白富美的冉欣月,林文秋总有些自惭形秽,现在,他有神珠在手,在蛋糕房也算有点地位,他变得有那么点儿自信了。
一个充满自信的男人,无疑是强大的,是帅气的。
王靖康专用的诊察室。
此时站着不少人,有院长鲁一手,有几个重要科室的主任,还有病人家属。然而,气氛非常压抑。
王靖康不紧不慢地诊查,冉欣月几次想要开口,又怕打搅到王靖康。
冉欣月是奶奶一手带大的,跟奶奶感情很深,如果奶奶病重不治,她会很痛心。
王靖康翻看了老人的瞳孔,用听诊器听了听,又把了脉,这才摘下听诊器,叹息着摇了摇头。
“王爷爷,我奶奶她……”看到王靖康的反应,冉欣月芳心一沉,眼眶马上变得通红。
院长鲁一手迫不及待道:“王老,老夫人她……”
王靖康摆摆手,叹了口气,怜爱地看着冉欣月,道:“事已至此,通知你爸爸吧!”
冉欣月咬着唇皮,泪珠夺眶而出:“这么……严重?”
“就是啊,王老。”鲁一手马上接过话头,“不考虑手术?”
王靖康摇摇头:“病人生命体征微弱,多个器官衰竭,身体根本禁不住一次手术,不要做无用功了。”
“不尝试,怎么知道不行!”鲁一手还在争取。
王靖康苦笑:“刘院长,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我个人做的决定,不会让你承担责任。要不这样,我通知小坤。”
“王老,我不是这个意思。”鲁一手无力地解释着。
虽然自己是院长,虽然自己医术也不差,然而在王靖康面前,鲁一手依然恭顺有礼。
冉欣月当面拨通了电话,哽咽道:“爸爸,奶奶她……”
电话那头是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欣欣别哭,爸爸在路上,半小时就到。”
冉欣月放下手机,哽咽道:“王爷爷,我爸爸一会儿就到。”
王靖康点点头,下达命令:“监控各项生命体征,一切等小坤到了再说。”
林文秋就在诊查室外,将一切尽收眼底,看到昔日俏丽女同窗伤心落泪,他也心痛莫名。
林文秋跃跃欲试,刚刚准备推门进去,两个白衬衣男人大步流星朝他走来,林文秋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是县长冉坤,旁边年纪略轻的,手里提着公文包,应该是冉县长的秘书。
林文秋知情识趣地让开,两人都没看林文秋一眼,径直推门走进了诊查室。
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形,林文秋能听到里面的对话。
见到冉坤,医院一帮人就要上来问候,却被冉坤摆手制止了。
看到冉坤一脸沉痛,王靖康道:“小坤,请节哀。”
“王主任,真的没有办法了?”冉坤声线颤抖着,仍然没法接受现实。
“对不起,这样的情况,我也无能为力。”王靖康沉声说道。
冉坤掏出一块手帕,抹了抹眼角,点点头:“王主任,我相信你的诊断,只是我有些无法释怀,这些年都没有好好陪过我妈,我总觉着还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