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半个世纪”这四个字给郗司铎打了鸡血,他不再半死不活的深沉,振作道:“开车。”
“回家吗?”
“先去医院,处理下手。”
钱北一头雾水,手咋了?
到了医院,郗司铎小心放下炖盅,露出满手的水泡。
钱北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反复回荡:“特么的这是真完了啊,走火入魔了!”
要是姚谣执意要跟别的男人,他不敢想象这货还会发什么癫……
医生认得他,小心说道:“郗先生,会有点痛,您忍着点。”
第一次见这位大明星,是帅得炸裂没错,但总觉得智商有问题,怕不是个傻子吧?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碰了一下滚烫的东西,人马上就会弹开,怎么可能烫出这么多水泡?
还是他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
边在心里腹诽,边小心地将水泡挑破,消毒、涂药、包扎。
“轰隆隆……”
离开医院没多久,天边就响过闷闷的雷声,风越来越大,明显就要下大雨。
郗司铎忽的说道:“去姚谣家。”
吓得钱北差点没握稳方向盘,他又要搞什么啊?
到了目的地,郗司铎三两下就翻过盛微蓝院子里的铁门,身手利索。
要是平时,钱北会忍不住叫声好,现在他只想报警。
郗司铎跑到主卧窗户下,大喊:“微蓝——!”
雷声持续轰轰,间或划过闪电,照亮他执着顽强的脸。
盛微蓝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忙弹起来,这混蛋又作什么妖!
神经病啊!
她打开窗就看到郗司铎站在雨中,朝自己挥手。
“微蓝,我就跪在这里,为我做错的事忏悔!只要我没被雷劈中,你就原谅我好吗?要是我被雷劈中,只要我没事,你就原谅我好吗?”
盛微蓝怒吼道:“劈你大爷!不要发疯了!”
郗司铎喊道:“微蓝,我没发疯,我是证明给你看,为了你,我不怕被雷劈!”
“要死去死,别来烦我!”
盛微蓝气得脑壳痛,颤抖着关上窗户。
这场雨一直下到后半夜,郗司铎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到了清晨,他湿透的衣服都被风干了。
他唇色灰白,脸上晕染着不正常的潮红,显然是发高烧了。
盛微蓝看了一个通宵的喜剧片,挂着黑眼圈,面无表情。
钱北也忍不住爬进来,脸上也是一晚没休息好的憔悴。
“姚谣,司铎都烧糊涂了,你劝他去医院吧……”
郗司铎执意不肯走,一个劲念叨着“微蓝,微蓝”……
钱北觉得他是烧坏脑子了,不,脑子是从昨天开始就坏了,烫伤自己不说,还对着姚谣喊微蓝。
姚谣听到了怎么想?
盛微蓝淡淡开口:“他肯定没什么力气了,你多叫个人来把他抬走吧。”
钱北叹息,女人一旦冷硬起来,铁石心肠不输男人。
正准备强来,郗司铎就自己晕了过去。
医院。
医生看着人事不省的郗司铎,这烧得,额头仿佛能冒烟了。
“这是……淋了……一夜雨?”
一般人他会担心烧坏脑子,但这位大明星显然脑子已经坏掉了。
钱北木然地点点头。
以前还觉得丢脸,现在已经麻木,忍不住想郗司铎还有什么下限没有施展出来?
郗司铎病歪歪了一周,看上去格外苍白柔弱。
期间盛微蓝都没来过医院。
他不死心问了几次,钱北无奈道:“我真的通知了姚谣,我还夸大了病情,可她就是不肯来。”
都说郗司铎烧成了智障,来看笑话也好啊!
结果被人家一句“他本来就是智障”,给怼了回来。
郗司铎打电话给盛微蓝,祈求道:“微蓝,你暂时不接受我,我可以等……但我想跟你拍戏,或者杂志广告,拍什么都行,可以吗?”
“不可以!我不想跟你捆绑!”盛微蓝没好气的说:“你都退圈了好吗?以为娱乐圈是你家开的,进进出出的烦不烦?”
郗司铎忍不住有些抽泣,大病一场后,他一点重话也听不得,脆弱得要命。
盛微蓝被他弄得差点吐血,忍了又忍,不耐烦道:“你能不能正常一点?我宁愿你恢复以前那个样子。”
然后彼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我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