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大骂:“你找死啊!”
毕竟在这里,就算都是行人的错,车子还是得赔偿,真是无妄之灾了。
盛微蓝下意识的停下来回头,就看到郗司铎倒在地上,但视线一直追随着自己。
看到自己注意到她,眼神大亮,起身一瘸一拐的朝自己走来。
她抿了抿唇,头也不回的走了。
如果是个陌生人她还会返回去帮助,郗司铎不配。
司机不情不愿喊道:“喂,要去医院吗?”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他大喜,忙上车跑了。
就不打扰这对男女打情骂俏了。
郗司铎快跑几步,吼道:“你不要命了?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盛微蓝头也不回地吼回去:“你终于不再自作多情了。是啊,我很讨厌你!”
郗司铎咬牙拦住她,颤声问:“你究竟是谁?”
“姚谣……”
“你撒谎!”他蓦地大吼,“你不是姚谣,你不是!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别装了,别不承认!你不跟我说实话,我、我就让你再也见不到苗苗……”
“啪”,一记耳光打断他的话。
盛微蓝讥笑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这一耳光把郗司铎的眼泪都打了出来,不是因为疼,而是高兴。
真好,昨晚不是梦,也不是他喝醉了产生的幻觉。
他的爱人,死而复生了!
“你是盛微蓝,你真的换了个样子,回来了!”他不可置信的捏着盛微蓝的身体,实体的,有温度的,“我不是做梦吧?你再给我一下……”
盛微蓝在他摸上自己脸的时候,又是一耳光,打在同一边脸上。
就是不让他对称。
打耳光的感觉还真爽,尤其是打的人是郗司铎。
“疼,我不是做梦,是真的……”
郗司铎一直是无神论者,现在他只想跪下给老天爷磕头。
他哭着抱住盛微蓝,不停的说着。
“你回来了,就不会再离开了,对吗?如果你要走,就把我一起带走吧,我是受不了没有你……”
他怎么这么迟钝,把她反常的一切地方都理解为心机?
最爱的人在眼前却不认得,还打了她,真是该死。
盛微蓝被郗司铎腻歪得不行,让他滚到一边去。
郗司铎不敢不听,勉强松开手,但眼睛都不敢眨,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天知道他恨不得用强力胶把自己黏在盛微蓝身上。
“谁给你的权利,擅自把门锁给换了?”
郗司铎乖乖的回答:“因为我进不去……”
“我问你进去干嘛?即便那里过几年会拆迁,但那点拆迁款,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吧?你应该看不上眼吧?”
盛微蓝不客气的冷嘲热讽让郗司铎心酸,当初自己对盛微蓝说过知不知道多少比这还难听的冷言冷语,现在这几句算什么?
“我、我……”他吸了吸鼻子,头痛欲裂,脑子里组织着语言。
盛微蓝忽的注意到他外套下穿着的灰蓝色毛衣,是他织的,放在老房子里,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她到底是多瞎,还自作多情的给郗司铎织毛衣呢!
人家稀罕吗?
盛微蓝扯过毛衣,恨不得当场撕烂。
郗司铎大惊失色,忙抓住她的手,“不要这样!这是给我的……你是织给我的,对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但我已经不想送给你了。有的事情,过了那个时候,就永远的过去了。”
盛微蓝轻笑,她哪里还有心思再围着郗司铎转呢?
上辈子盛微蓝已经为他耗尽了全部的热情。
如果不是这种匪夷所思的幸运,她早就尘归尘,土归土。
老天爷赐她再活一次,绝不是让她再跟郗司铎有什么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