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担心日本那边的合作案?没想到吉田社长会临时反悔……”
“他只是故意拿翘,想在谈判桌上争取更好的条件罢了。”严琛不以为意地挥挥手。“我们不必随之起舞,就让他唱独脚戏去。”
“是这样吗?”她又是一声叹息。“看来我该学的地方还很多。”
他笑道:“所以你跟着我就对了,我会教你。”
她默然不语,怔怔地凝睇他温煦的眉宇。
“怎么了?”他懊憎地发现她心情又沉了。
“没有,我只是……我以为自己留在你身边,可以帮忙些什么的,但我好像……什么也帮不上。”她怅惘地凝眉,瞳神失了光采。
她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她看着他,樱唇勉力绽开浅笑。“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就这样让她走吗?
严琛郁恼,大手抢在理智运转前动作,一把擒住她皓腕。
她讶异地回眸。
“别走。”
“还有事吗?”
他不回答,手臂用力,一把将她旋向身前,分出一只手,粗砺的掌心温柔地抚摩她软嫩的颊。
“你、你干么?”她惊颤地问,芳颊娇羞地漫染蔷薇色泽。
他静静注视她,看得她一颗芳心不受控制地悸动,然后,他用力掐住她脸颊。
这突兀的举动吓着了她。“嗯,你放开我……”抗议声犹如猫咪咕噜。
“我不放。”严琛更使劲掐。“除非你老实说为什么心情不好?”他像幼稚的小男生,欺负自己心仪的女孩。
“就说了我……没有啊。”
“还不承认?好,再不说的话,我就……”他摘下她眼镜,俊脸俯落,与她只距离危险的一公分,用意明显。
她蓦地晕眩,心韵狂野,言语在唇畔踯躅。
他见自己威胁不见效,索性埋下唇,正大光明地亲吻她,啄她的唇,吸吮芳香的甜汁,将她品尝得彻底。
而她失了气节,软绵绵地任由他蹂躏,直到他轻薄够了,气息不稳地退开,她才颤颤地扬起迷离水眸。
他也正看着她微笑,戏谵地捏她鼻尖。“我们跷班吧!”
***
他说要跷班,地点由她决定。
“为什么要跷班?”她不可置信,这不像是他这个工作狂会做的事。
“你不开心,不是吗?我们去做会让你快乐的事。”这是他的理由。
为了她。
她有些感动,却更心酸。“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走吧!”他强拉她离开办公室。
见他兴致勃勃,她不忍扫他的兴。“真的我说去哪里,都依我吗?”
“都依你。”
“那好吧,我们去白沙湾,坐捷运去。”
“那多麻烦!为什么不开车?”
“因为这样,你才可以看见跟平常不一样的风景。”
于是,在她的坚持下,他们搭上捷运列车,一路摇晃到淡水。
她指给他看窗外的景色,座落高处的圆山饭店,红色的屋瓦在阳光下闪耀,栉比鳞次的民房,阳台上栽着一盆盆五颜六色的花草,人行道上,幼稚园老师领着一群可爱的孩子唱歌出游。
列车驶过关渡,视线豁然开朗,河水荡漾,蜿蜒过翠绿的平原。
“风景很美吧?”她问。
“嗯。”他点头。
“有多久没注意过这样的风景呢?”
多久呢?严琛惘然寻思,似乎很久很久了,他不再将周遭的风光看进眼里,好山好水对他都犹如浮云。
周韦彤深深地望他,望进他灵魂之窗的最深处。“你说要让我快乐,其实你自己才应该找快乐。”
他一震。“我看起来像不快乐吗?”
“超酷的好吗?”她柔声揶揄。“我不是说过,大家都叫你‘冷血阎罗’?”
“哇!”他不以为然地冷嗤。“难道要我每天像个白痴一样扯着嘴笑?”
“如果能那样,也很好啊,你笑起来比耍酷好看。”说着,她笑弯了眉眼。
他看傻了,喃喃低语。“你笑起来,才真的好看。”
可惜她没听见,列车刚好进站,她率先下车。
他跟在她后头,欣赏她娉婷的倩影,他爱看她走路的姿态,时而轻快时而踯躅,踩着不规则的韵律,像一首随心所欲的即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