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厉海扫视凌乱的现场一遍后,目光落在脸色苍白的白冰月身上。“谁伤了你?”
“是我。”尤贵无畏于他的气势。
“是冰月突然像疯了一样先对我动手的!这儿所有的奴才都可以作证,圣主!”
尤贵和白银霜的回答雷厉海都不当一回事,他只是专注的瞅著白冰月,只等待她的答案。
摆明了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给足她决定对错的权力,但他这么做其实也是有用心,要不然,依白冰月在宫内的身分地位,竟敢公然对圣后动手,其后果只有凄惨两个字可以形容。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白冰月终于开口。
舍去前因后果的话确实没错,况且,那些过往的恩仇全都不干雷厉海的事,对他无足轻重,多说又有何用?
“何只是真的!她还说要杀我,圣主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白银霜装出娇怯可怜的模样博取同情。
“这也是真的吗?”雷厉海的脸色又更阴鸷,见白冰月想也不想地就要开口,他又说话,声音更冰寒得让人胆怯:“敢杀圣后是大逆不道之事,连我都保不了你,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这次白冰月无畏的抬头直视他,木然的双眸让雷厉海心惊。
“没错,全是真的。”
“白冰月!”该死的!这笨蛋就不能看情况再耍脾气吗?
“我要杀她,只要我有这个能力,我发誓一定要杀光白氏一族的人!”
“圣主你听到了吧!她好可怕……”
“闭嘴!”雷厉海大声吼著,凌厉的双眼瞪著视死如归的白冰月。
“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逼你?”
“圣主!”太不公平了!白银霜恨得双眼冒火。
“没有人逼我,你何不赐我死?”
“你……”
“看吧!她这么不驯又危险,绝对留不得。”
无计可施之下,雷厉海只好咬牙做出取舍。
“我不会赐你死。”
他的话一落,所有的人皆露出不敢苟同的表情。
“你刚才说,只要你有能力就一定要杀光白氏一族的人,是不是?”
“没错。”白冰月不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但她既已不怕死,就不会刻意提防他。
“好,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何想杀光白氏一族的人,但你今天在金鹿宫的表现是众人所见,加上你亲口认罪,我就罚你永远杀不了任何一个白氏一族的人。”
“你……”白冰月疑惑的瞪著他,不相信他能保护得了每个白氏一族的人。
“我要的结果会令你更痛不欲生。”
雷厉海蹲到她面前,附在她耳边让她清楚听见。“这是你自找的,如果你肯放低姿态不再逞强,我一定挺你到底,我要的只是你一句话,为你自己求我,但你放弃太多机会了。”
他突然把手放在白冰月的天灵盖上,让她明白他所说的痛不欲生的决定是什么。
“你不会是要……”废了她的武功!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是她一再辜负他的心意,怨不得人。
“你若这么做,我会恨死你!”
这处罚的确比死还痛苦,所以她绝不会原谅。
“没了武功你至少会懂得谦卑。”她也将处于绝对的弱势。
“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女人,你不如杀了我!”
“杀一个不怕死的人?免了!”
雷厉海将强猛的内劲从手心运往白冰月身上各个大穴,绝情的斩断她所有的希望。
“我会恨你……一辈子!”
感觉到体内的气海逐渐溃散,空荡荡的,白冰月含泪也要吐出她心中最强烈的字眼。
“我恨你!”
“你想,我有没有可能真的做错了?可是当时的情况,你不在现场根本不能体会,她的命是捡到的……”
雷厉海把自己关在练功房内,谁都不准进入。
“你死了吗?还是我没给你饭吃?开一下口会掉牙吗?”
又一阵静默后——
“她说会恨我一辈子,她用那双含著泪的眼说恨我时,我突然有种想开怀大笑的感觉,你是不是要问被一个人恨有那么痛快吗?那要看对象是谁,我发现让她恨还比让她不把我当一回事好过一点。”
雷厉海背著手,继续对著房内一处阴影喃喃自语。
对不明白的人来说,练功房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