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冬攻（四）

杨剑坐在椅子上发呆。他不知道怎么和春花交代，两个人感情那么好，当初和柳凤一起参加独立团的时候，杨剑就看得出来。范虎是春花的全部。对这个时代的女人，一门心思全在男人身上，杨剑不能理解，但是他羡慕。希望有一天也能有一个女人这样对他。虽然他知道柳凤的心思也全在自己身上，可是杨剑不敢接受。

这是时代的差距，两个人相隔六七十年，思想和各方面都有着无比的差距。在内心深处，杨剑总有一种爱上一个老奶奶的感觉。他的心里还是无法容纳下这个时代的人。这种感觉谁都没说过，可是杨剑心理很明白，他们三个人的心理，包括雷战在内。别看他身边围着三个美女，但是雷战现在显然不是在内心还记着玉蝶。要是那样孙莹就是当之无愧的选择，因为两个人长得太像了，说是一个人绝对没人怀疑，但是雷战一样谁也不能接受。

东方玉就更别提了，在这位大小姐得眼里，还没有一个她能看上眼的人。范虎牺牲了。杨剑怎么面对春花的眼泪。一个即将做妈妈的女人。刚刚有了幸福生活，可是却这样的破灭了。心里一阵阵的刺痛，转化为满腔的怒火。拿起电话接通了楚长伟和李雪源，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喊道。雷霆炮兵给我向日军阵地开炮，按地图坐标轰击，彻底摧毁日军的防御阵地。

两个军长都是心惊胆战。雷霆补给困难，一直很注意节约炮弹。否则不会另想办法，有地图坐标，炮兵也能摧毁这些阵地防御碉堡群，可是这样的炮轰需要大量的炮弹。本打算在明天上午开始，配合空军的进攻，用炮火袭击那些被摧毁工事的鬼子，掩护步兵向前攻击。

但是听到司令的命令，都知道是因为范虎的牺牲。两个人也是一腔仇恨，这是楚长伟命令的特战队。任务完成，可是一百二十名队员，回来了九十一个，二十九名特战精英阵亡在日军阵地。这是重大的损失。楚长伟是硬着头皮汇报的。杨剑已经不是原来的杨剑，他不会在这件事上埋怨楚长伟，他什么也没说，因为楚长伟没错。

楚长伟电话联系李雪源，已经说好了，明天的进攻两个军六个师在这个一百多公里的防线上六路突破，下手绝对不会留情。一定要第66师团陪葬。

北川一夫中将还不知道呢，他自以为是一件美事的小胜利，会为第66师团带来灭顶之灾。杨剑急需发泄怒火。他的心刺痛。春花虽然和她没什么关系。可是那是他独立团的人，一个团转战几千里，绕了中国境内一个弧形，三千多人的团，最后剩下一千多人，这些人是杨剑的生死战友。今天范虎牺牲了。他们团里唯一的两个女孩子，春花的丈夫死在了战场。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雷霆军登上剑岛的炮没有重炮。因为飞机还没法运输太大口径的重炮。天气寒冷，军舰不能靠岸，所有的装备只能是用飞机空运。由于北部没有大型机场，不能降落大型运输机。杨剑现在又不能修建机场，只能运来这样的轻型炮火，这也就是明知道日军的堡垒工事，也无法用炮兵进行攻击的原因。

当两个军的炮兵只是打出了不几炮的时候，杨剑下令停止炮击，他冷静下来。和东方玉电台联系，看看和春花怎么说。

接到杨剑的电报，东方玉也十分难办。这几年的战斗，东方玉已经不是刚开始的时候，人也变得冷静了很多。有时一场战斗下来，伤亡几千人，甚至上万人，她可能已经不会再激动了。这个时候东方玉才明白雷战的心情，冷静有时是痛苦的。这并不是无情，而是把感情藏在了内心深处。有更远大的目标等着她们。感情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有的时候理智也是一个痛苦的选择。

范虎只是一个特战队长。和牺牲在战场上千千万万士兵一样，并不会因为他范虎有老婆就怎么样。那些牺牲的官兵不该为他们报仇吗？丁杰现在音信皆无。他的复仇铁血团消失了，东北全境解放前夕。还有独立团消息，可是黑龙江全部解放了，丁杰反倒什么消息也没有了。东方玉让孙强的情报部找一下，可是没有任何消息。

楚湘云的牺牲对丁杰打击太重了，他的大开杀戒让雷霆也处于被动。对于雷战当初的决定，东方玉也不满，可是又能说什么，他们都不是小孩子，这是国家战争，不可以意气用事。

东方玉顶着外面的飘飞雪花，开车来到了这个新建的小区，这是北亚市的城南。这里临近海边，是最先开发的一个小区。这里住的基本都是雷霆**家属。被外人说成是皇亲小区。确实，这里住着的都是雷霆高级干部的家属，不过建成的不多，搬进来的也就不多。

范虎的级别是不够的，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