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索,飒飒的瑟意随风掠过,渚翠湖边的“无岫亭”完全一片骇人的岑静,不论亭内亭外都盯着那抹远飙的小点而至消失,无人说话、无人敢动,良久、良久……
“二哥。”龙九天的声音传来。
“是……是!”沈元智第一次领略到什么叫胆战心惊。
“雪儿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悠漠而持和的声调,听不出喜、怒,沈元智却知不好了,特意放柔声音的龙九天才是大怒的前兆。
“那……那是……”天呀,该如何回答?
“雪儿叫出那句话,是在我微笑之前还是之后?”他继续问着。
“这……这……”
但见龙九天闭上眼,深呼吸像在控制自己,双眸睁开时,凛冽的寒光暴射,猛一回身,震天的一掌往石桌拍去,五指掌印硬生生嵌入石桌,霎时,四周又陷入那片悚人的沈静。
未几,龙九天缓缓地由齿缝中迸出话。“半炷香。”
“什……什么?”犹未回魂的沈元智反应不过来。
“不管大家搞什么游戏,半炷香的时间将雪儿带到凌宵院来,否则……”龙九夭低垂的首蓦然望来,犀锐的眸光紧随,直令被盯之人毛发倒竖,就听他又是那口相当低哑沈柔的嗓音道:“一旦本王关起郡南王府找人,情况就很不好看呀!”说着震喝一吼,沈元智睁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亭中的石桌应声而碎!
龙九天怒然一拂袖,犹如一道劲风扫起了漫瀰的石桌灰,身形在尘烟滚滚中离去,留下亭内的沈元智惊瞧着那堆由石桌化成的石砂。
而亭外的陆丹风和齐飞雪,望着龙九天渐远的背影,前者开口说:“看来王爷这一次的怒火十根手指都数不完!”
“自己的老婆看你像见鬼一样,最后吓得尖叫逃命,不生气都很难!”后者很能体谅地道。
“这也没错,可是……真狠!”陆丹风哀怨。
“还好啦,只是小小警告我们一下。”齐飞雪倒挺释然。
光阳下,这两个人的面庞上除了那双晶亮的眸子露出外,其它全布满了厚厚一层乌黑,因为方才龙九天那扬袖一扫的石桌灰,直朝他们迎面扑来,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们一顿沙澡。
※※※
“我说你呀,见到自己的老公跟见鬼一样,王爷有这么可怕吗?”齐飞雪没什么好气地道。
“你们又没跟我说九命怪猫长这么凶,看起来好严厉的样子!”千雪抿着嘴。
“现在可好了,事情闹大了,你说该怎么办,装哑巴已经不行了!”陆丹风更是一副快跳起来杀人的样子。
“大不了我不做他老婆嘛,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很是委屈地说,从跑回绿竹院没多久,这两个师父就跟来,狠狠念她一顿,害她早上撞到的头更疼了。
“没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陆丹风突绽出大大的笑容,很用力地说。
“真的呀!”难得她的建议能得到认同,大喜地叫着。
“对呀!你想死的话,就去试看看!”大大笑容随即逸去,换上扯唇的狰狞。”只要你敢有这种想法,别说走出郡南王府,王爷让你一辈子都走不出凌宵院,要解决事情,不是叫你扩大事瑞,猪脑袋一个!”
“你才是啦,臭男人!”被骂的千雪,很没好脸地回嘴。
“你这鬼徒儿……”
“好啦,现在什么时候了还在吵,想个解决之道才是要紧的!”齐飞雪受不了地制止这对正要再卯上的师徒。
“解决!干脆去认罪领死比较快!”想起方才的情况,陆丹风是忿忿不平。
“我问你,干么看到王爷起身你就吓得尖叫跑了?”
“谁教他要笑!”
“嘿,你也太难侍候了,不笑你说他严肃,一笑你马上吓跑,搞什么呀!”
“我怎么知道‘九命怪猫’是不是笑里藏刀呀,站起来都快到亭顶那么高,又一副威严势利的样子,人长得不亲切,就不要随便笑嘛,看起来很……毛骨悚然!”千雪马上顶回去。
“笑里藏刀、毛骨悚然!三哥你听听,她对自己的丈夫说些什么鬼话!你给我听好,那个九命怪猫,喔,天呀……”陆丹风烦躁地一挥手。“都是你九命怪猫、九命怪猫地乱叫,害我也跟着叫!”
“雪儿!”齐飞雪纠正地道。“莫说王爷曾是师父们的五弟,光他现在是众人的领导者更是你相公,叫不来名字的话,就跟着为师们唤王爷,不准再有任何不敬之词!”
“知道了,不要念了,我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