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大小姐何不乘机做个人情给老翁呢?要不你硬是要同他收取,他也没得给,是不?”乖,听话嘛!他现下可是在说道理给她听呢!“可若是你让他先欠下,待明年再同他收取,如此一来,这京城里的街坊们会说,毕府的当家不同以往,不若原本毕员外那般恶劣不近人情,又不懂得造福乡里,这不也是好事一桩?”
毕招金闻言一愣,“我没想过这事儿……”
她没想过事情可以用这么一种转圜方法,她只是一个劲儿地想要建立起自个儿的威信,只是不想要再让府外的人嘲笑她,不想再让下人欺负她,所以总是一味的逼人家照她的想法去做。
“大小姐定是不喜欢毕府的千金们成为街坊邻居茶余饭后的话题,定是希望毕府可以有些好名声,若是照小的这种说法去做,相信马上可以让毕府改头换面的。”今儿个请改称他为“狗腿军师君不二”。
他知道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再怎么强悍、再怎么刻薄,皆是情势所逼,并非是天性;他先前早就怀疑了,不太可能有这般恶毒的人才是,今儿个阴错阳差的,反倒是让他查知了一些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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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大户人家里头便容易存在一些弊病,尤其毕府又无男了承继香火,更可得知里头的问题不小。
“哼,本小姐可不在乎外头的人是怎么看待咱们姊妹的。”她心里虽已认同了他的说词,然而嘴里硬是不提。“倘若我真是在意的话,我岂会让银儿豢养了一群不事生产,只会搔首弄姿的面首?倘若我真是在意的话,我又何须抛头露面外出与人商谈甚至是收租税?男人可以做的事,为何大家就认定了姑娘家做不到呢?我便是要他们都知道,很多事情姑娘家一样是做得到的。”
“大小姐说的是。”他颇为同意地点了点头。
虽说毕府千金们的作风是大胆了些,不过出发点倒是没有什么不对,若要说不对,或许只能说她的想法太过世骇俗了。
不过,前有武后之鉴,现下的姑娘家会恁地开放,似乎也不足为奇了。
毕招金抬眼看向他,“你真同意我的说法?”
是因为他身为奴才,才不敢反驳她所说的话吧?”一般男子岂会接受她这般“女人强出头”的论调?
“小的确实是认为大小姐的说法并无不妥,只是有一些人无法接受罢了。”说悍嘛!她也没他师娘悍,说苛嘛!两个人倒是旗鼓本当,说惊世骇俗嘛!她可就是输上一大截了。
她同他师娘一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嘛!他才不放在眼里呢!
毕招金闻言看了他半响,想要从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看出真伪,却发觉他有一双极为深达迷人的眼,而且浓眉不扬而飞,污唇噙笑而魅……他确实是有一张可以魅惑姑娘家的俊俏面容,就连二妹最喜爱的二郎、三郎也不及他的一半,也莫怪二妹一见着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亲近他。
俊美的男人仿若是日后的剧毒,这种男人实在是不该留着,可她现下确实是没有理由赶他走……看来他对她并不是真的无礼,他只是给她建议,而且并没有加害于她的意思,同以往百般嘲弄、欺负她的下人不同。
“大小姐,你怎么老是盯着我瞧?”见她目不转睛的望着自个儿,君不二有些不太自然地出声提醒一下。
说真的,外头挺冻的,她就这样盯着他,害他动也不敢动,腿都有点僵了。
毕招金猛然回神,发觉自个儿的目光像是沾了胶似地直凝在他身上,移也移不开,实在不解自个儿为何会如此。
在惊诧之余,她不由得放声喝道:
“还不走?今儿个晚上你要在这几夜宿不成?”
话落,她快步走向前,挺直了纤细的腰枝,让寒风直往她的粉颊吹送,只盼能降下一些莫名的热度。
“嘎?”又生气了?
他又哪里说错话了?先前还好好的,现下反倒又发火了,她大小姐可真不是普通的难伺候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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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毕府早已过了掌灯时分,而后回到自个儿的院落,毕招金尚未喘口气,便见着君不二正打算往外走,不由得出声唤他。
“你要上哪儿去?”
“我?”君不二挑眉看着她,“回我自个儿的房里啊!”
喂,他今儿个一整天可都没有吃到东西哩!总不可能还要他继续伺候她吧?没人当下人当得这么可怜的D巴?
“你不用了?”她不解地挑起眉。
倘若她没记错的话,他今儿个应该都还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