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她忽地微笑了,翻身下床,抚平睡衣上压出的皱滔,顺了顺微翘的长发俊,任它披落肩头,然後打开房门。
屋内一片静寂,唯闻厨房里传来一阵细响。
她走进厨房。
「啊,你醒了吗?」迎向她的是坐在轮椅上的白礼华。她似乎一大早就起来了,正在厨房里忙碌著。
「早安。」罗恩瞳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昨晚很失态,也没好好跟你打招呼。」
「没关系。」白礼华微笑。
「你做的蛋塔很好吃。」想起昨夜狼吞虎咽吃下的点心,罗恩瞳脸红地赞美一句。
「呵呵,你挺捧场的,一连吃了五、六个呢。」
「啊。」罗恩瞳脸颊更烫了,「对不起,我——」
「不用道歉啦。」白礼华挥挥手,「有人这么欣赏我做的点心,是我的荣幸呢。」
「你现在正在做点心吗?」罗恩瞳瞥了一眼厨房流理台上的面粉、鸡蛋、奶粉、糖等材科。
「我正在做波士顿派。礼熙最爱吃这个了,因为我第一回学做点心就是做波士顿派,那一次是为了庆祝他生口。从此以梭,只要遇上什么特别的事,他—定会要我做波士顿派给他吃。」
他最爱吃的?
「原来如此。」罗恩瞳点头,「怪不得那时候他宁愿误了飞机,也非要等你把波士顿派做好。」
「你是指他上次去北京那天吧?」想起那件喜,白礼华不禁呵呵笑,「不好意思,那天是我的错,因为临时找不到材科,耽误了一点时间。你们後来有赶上飞机吧?」
「有。」
「你听到他是为了波士顿派才迟到,一定有点火吧?」
是非常火。想著,罗恩瞳嘴角一牵,「我对他发了一顿脾气。」
「是吗?」白礼华眨眨眼,瞳眸晶亮,「礼熙老是吊儿郎当的,的确欠人家骂。
你在北京这几个月,一定被他气疯了吧?」
「也没有啦。其实,他这人……还挺不错的。」不知不觉为他辩解。
「哪里不错了?我这个弟弟玩世不恭、嘴巴坏、贪吃又不爱乾净,谁跟他住在一起谁倒楣!听说你们在北京住同一层公寓?哇!那你可惨了,我真同情你,他这人就是有办法在一个小时内把好好的地方弄成狗窝。」白礼华摇头。
「其实也还好,我们请了钟点女佣——」
「钟点女佣也来不及收拾他随时制造的混乱吧?他的破坏力可是一流的。」
「不,没那么糟啦。」罗恩瞳试著帮他说话,可惜听起来没什么说服力。
「他还会把内衣裤丢进洗衣机,对吧?真恶心。」
「还好,我说过几次後,他就自己用手洗了。」
「他会自己洗?天要下红雨了!那个邋遢的礼熙会自己洗内衣?」白礼华一副惊讶的模样。
「真的!」罗恩瞳急急说道,「礼华姊,其实你弟弟没那么槽的,他虽然偶尔有点漫不经心,可大多时候还是很体贴的。你不喜欢的事,多跟他强调几次後,他也会注意的。他的确不喜欢收拾,可是,後来他在办公室看完文件都会尽量归回原位,住家里也不会随便乱扔领带、袜子,他现在连喝完水後都会自动洗杯子,不会丢给阿姨做。他真的——」她顿了顿,喘了一口气,「没你想像得那么糟。」
「……我知道。」白礼华唇角挑起神秘微笑,望向罗恩瞳的眼眸灿亮。
她愣了愣。
「看来你对我弟弟印象还不算太坏。」
「嗄?」
她被……戏弄了吗?为什么她忽然有种感觉——白礼华之所以痛斥自己的弟弟,只为了引她为他辩护?
她想试探她吗?念及此,罗恩瞳的睑颊又染红了,像春日黄昏的天空。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完全被看透了。
「恩瞳,你谈过恋爱吗?」白礼华突如其来地问。
「我……」她迟疑了下,才摇摇头。「没有。」
「礼熙也没有。」白礼华低低吐出一句,若有深意,「他是个不敢爱的男人。」
罗恩瞳闻言,怔怔地望著白礼华,而她也看著她,明眸蕴著某种奇特的温柔,看来像是种鼓励——她在鼓励她吗?
罗恩瞳下意识地咬唇,「我也……我也一样。」不知为什么,她很自然地吐露藏匿内心深处的心声,「我也……不敢爱。」
「女人都是这样的,年纪愈大,愈怕受伤,愈害怕去爱。」白礼华柔声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