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见鬼了,她现下是怎么着?
难不成是鬼压身?
要不然她怎会连动都不能动,胸口好似让人给压着?都快要过年了,难不成真有哪些找不到归乡路的孤魂来找她诉苦?
她已经生病,而且都快过年了,犯不着这般整她吧?
微恼之际,官岁年又猛然想起自个儿是喝了赫连泱所熬的药汁之后,才觉得浑身无力;但尽管再无力,也不可能有会有被重物压身,喘不过气的窒息感啊……
她记得她之前也有醒来一次,那时还没有这感觉……她该不会是快要死了,所以有些无主孤魂想邀她一道上路?
不会吧?她这辈子除了小时候饿到不行,向人偷了点东西,骗了点东西里腹之外,她可没干过什么伤大害理的事,她怎么可能会因为劳累过度便遇上这等事?
倘若她真的个三长两短,那娘要怎么办?
呸呸呸,都快要过年了,怎么脑袋瓜子里净是一些不吉利的念头?
她不会有事的,她也不能有事,她不能丢下娘一个人不管,只不守是受了点风寒罢了,况且她身旁又有个神医,她就不信她会有什么事……对了,说到赫连泱,他到底是跑到哪儿去了?
他不是说会守在她身边,直到她的状况完全稳定之后才会离开?怎么她现下难地得要死,连一口气都喘不过来,却不见他在身旁?
可恶!她还以为他会不计前嫌,秉持着大夫的慈悲这心对她,好,孰知他居然在这当头抛下她不管?
就知道他不是好人!
就知道他昨儿个突然对她好定是有企图,就算她是病着了也该要防备,然她不但忘了防行,甚至还将他熬的药汁喝得一干二净,一滴都不剩。而且,她居然还笨得感谢他贴心地拿了块糖让她:去苦味,对了,会不会是那一块糖的关系?
昨儿个晌午只喝药时,她确实是觉得好多了,然而她现下却突:地觉得难受许多,总觉得有一口气闷在胸口里,这显是昨晚的那块,糖出了问题……
那个混蛋!最好是能让她在床上躺上一辈子,要不然只要她有一口气在,她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便放过他!
“呜……”
她使尽力气地扭动身了,却蓦地听见一阵近乎呜般的声音,教她登时寒毛直竖,动也不敢动,连在气也不敢喘一声。
过了半晌,却忽地发觉身上的重物好似在移动,难道它要离开了吗?愿意放过好了吗?
“你怎么了?”
“啊!”
感觉身上的沉重感消失,但耳边响起微哑的嗓音,她不由得惊声尖叫,还不忘拉起被子把自个盖得死紧。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千万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她承认她以往是偷过东西,但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东西,倘若要她赔钱,她绝对不会有二话;就算要她以两倍、三倍的价钱去赔,她都愿意……只求别要她拿命去赔,因为她所犯的过错,实在是罪不致死啊……几条蕃薯、几根玉蜀黍,也不算太过分,是不?
“你在搞什么啊?”
赫连泱微蹙起眉,正想伸手拉开她的被子,探探她的热度是否更退了些,却见她——
“大不了我赔你就是了,你不要再整我了。我之所以偷东西是因为我饿了,我真的是逼不得已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吓我……”不要拉她被子啦,不要再吓她了,已经快近年关,她还想要和娘一道过年呢。
闻言,赫连泱眯起了布满血丝的魅眸,被她搞得一头雾水。
之所以会守了她一夜,是因为夜里寒气重,生怕她在夜里受冻,因此才守在她身旁的,孰知她……
“官岁年,一大清早的,你是见鬼啊?没事鬼叫个什么劲?”他没好气地道,却不再拉她被子。
瞧她那模样,活似撞邪一般……该不会是做恶梦吧?
蒙在被子里的官岁年—愣,拉紧被子的小手停止颤抖,她很慢、很慢地把被子往下拉,再战战兢兢地睁开眼……
“赫连泱?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啊!我说的话,你全都听见了?”
天啊,他为什么会在这儿?还有,她方才到底说了什么?她有没有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一字不漏地听见了。”赫连泱顺势往她的额上探去,压根儿不管何谓男女授受不亲。“嗯……热退得差不多了,你现下应该觉得好多了吧?”
没来由地,方才还一片冰冷的粉脸在他碰触之后又热烫了起